('白瑛是被鸟鸣声吵醒的。
她睁开眼时,一缕晨光正透过破损的窗纸,斜斜落在她交叠的手背上。指尖传来粗糙的触感——是玄霄门厢房那床熟悉的、洗得发y的棉被。
「我…回来了?」
声音哑得不像自己。她试图撑起身子,却发现手臂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更奇怪的是,往日流转在经脉里的灵力,此刻竟空空如也。
门轴「吱呀」一声响。白瑛抬头,看见裴洛端着药碗站在门口,晨光为他镀上一层毛茸茸的金边。他仍穿着那件褪sE的玄sE掌门袍,只是衣摆沾满泥土,像是刚从田里回来。
「师…父?」白瑛眨眨眼,突然发现不对劲,「你的剑呢?」
裴洛面无表情地走过来,把药碗往床头一放。「当」的一声,碗底与木桌碰撞的声响格外清脆——没有灵力缓冲了。
「後山。」他简短地回答,目光扫过白瑛试图藏起来的手腕,「别装了,你的灵根也感觉到了吧?」
白瑛下意识按住丹田位置。那里不再有灵力流转的温热感,取而代之的是某种陌生的…轻盈?
「我们…变成普通人了?」她轻声问。
裴洛转身走向窗边,伸手推开吱嘎作响的窗扉。带着青草味的风涌进来,白瑛这才惊觉——常年积雪的玄霄门,此刻竟漫山遍野开满了野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寒髓蛊消失後,灵脉恢复了正常。」裴洛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窗框上某道剑痕,「代价是…」
「灵枢T的力量消失了。」白瑛接过话头,突然想起什麽,慌忙去m0枕头下方,「那师姐的…」
她的手指触到一个y物。掏出来看,是那枚青玉扣,只是原本嵌在中央的灵芝纹样,如今变成了一朵小小的梅花。
裴洛的视线在玉扣上停留片刻,突然转身往外走:「能动就出来。有东西给你看。」
白瑛踉跄着跟到後山时,泥土的芬芳混着某种清冽的香气扑面而来。她看见裴洛蹲在一株新栽的梅树旁,正用石块固定什麽东西。
走近了才发现,那是块粗糙的木碑,上面用剑尖刻着「玄霄门凌匀之墓」七个字。碑前摆着三样东西:
一把几乎散架的油纸伞。
半截寒铁义肢。
以及…两颗琥珀sE的桂花糖。
白瑛的鼻子突然发酸。她蹲下身,从怀里m0出青玉扣,轻轻放在糖块旁边。
「师兄他…」裴洛突然开口,声音b往常低沉,「最後一刻,用的是凌匀这个名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yAn光穿过梅树新cH0U的nEnG枝,在墓碑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白瑛发现有nEnG芽从寒铁义肢的缝隙里钻出来,鲜活得不可思议。
「师父。」她轻声问,「你恨他吗?」
裴洛沉默了很久。一只蜜蜂嗡嗡地落在桂花糖上。
「雪夜里捡到你那天…」他最终说道,「我本来是要去毁掉联盟最後一个养蛊池。」
白瑛睁大眼睛。
「所以你问我为什麽折返…」裴洛伸手拂去墓碑上的花瓣,「大概因为看见那枚玉佩时,突然想起师父说过…」
他的话没能说完。山门方向突然传来嘈杂的人声,间或夹杂着「裴掌门!」的呼喊。
「…麻烦。」裴洛皱眉站起身,「联盟解散後,这些家伙天天来讨要解药。」
白瑛正想回应,突然瞥见他後颈——那道狰狞的伤疤,如今只剩浅浅一道白痕。
午後的yAn光晒得人发懒。白瑛坐在修补了一半的茅房屋顶上,看着裴洛在院里教导几个村民辨识草药。没有灵力加持的玄霄掌门,此刻袖口卷到手肘,额头沁着汗珠,看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像个普通的英俊农夫?
她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正要爬下梯子,突然脚下一滑——
「哇啊!」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她跌进一个带着松木香的怀抱里,裴洛的呼x1喷在她耳际:
「《玄霄门规》第二十七条,禁止高空作业时分心。」
白瑛抬头,正好看见他喉结上沾着的一点草屑。鬼使神差地,她伸手拂去那点碎屑:
「师父现在又用不了竹尺,怎麽罚我?」
裴洛的耳根以r0U眼可见的速度变红。他松开手,白瑛的脚跟「咚」地磕在地上。
「修完茅房後…」他转身走向药柜,声音闷闷的,「抄《清静经》三遍。」
「可是师父——」白瑛r0u着脚踝嘟囔,「我们现在都是凡人了,还练什麽心法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裴洛突然转身,手里多了本崭新的册子。封面歪歪扭扭写着《玄霄心法·凡人版》。
「第一章.」他板着脸说,「调息养生。」
白瑛眨眨眼,突然笑出声。她蹦跳着过去抢书册,故意踩着裴洛的影子:
「那师父要先教我怎麽握笔!我手腕还酸着呢——」
「胡说八道。」裴洛用书册轻敲她额头,「昨天偷吃蜜饯的时候怎麽不喊酸?」
「那是因为…」
争吵声惊飞了檐下的麻雀。暮sE渐浓时,白瑛偷偷g住了裴洛的剑鞘绳结——虽然现在那上面只挂着一颗发芽的梅核。
这一次,他没有甩开。
【终章·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寒毒痊癒後的第三个月,玄霄门的清晨依旧带着初春的凉意。
白瑛蹲在厨房门口,将陶罐里的铜板一枚一枚地倒出来,叮叮当当的声响惊醒了在屋檐下打盹的麻雀。她数得很慢,指尖沾了点铜锈的气味,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三十七、三十八……」她故意拖长了音调,眼角余光瞥向刚从後山回来的裴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