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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高塔(1 / 2)

('上午十点,天气转Y凉,一辆马车缓缓驶进宽广的空地,朝着远方的白sE建筑移动。张廷暐坐在狭小的车厢里,一边忍受车子摇晃带来的不适,一边检查着手中的文件。

过了几秒,车子终於完全停下。在他右侧的门被打开,士兵恭敬的让了路,展现在眼前的是一座洁白的高塔。

张廷暐面无表情的收好文件,印象中这也只是他的第二次参访,之前管理这些罪犯的另有其人,不过不久前已经被首领调职,现在换他成了这里的最高负责人。

「派一名士兵跟着我,其他人待命。」

整座落日高塔是十层楼高,除了底层的管理室,从二楼开始每一层都备有三到五间牢房,塔顶则是一个开放式的平台,在那里设有专门的处刑器具。到了每隔三个月举行一次的审判日当天,革命军就会把罪犯们押上吊刑台,在众人的目睹下结束他们的生命。

穿着深蓝大衣的青年走向入口,那里站着两名守卫,等他到来就将大门解锁,缓缓推开。当他经过管理室时,里面的管理员匆忙拿出一串钥匙,也跟着他们上楼。

共有五名罪犯要在明天的审判日进行处决,分别是前朝的二王子、从前三大贵族的姬氏当家和其子嗣、姜氏前任当家、以及何氏家族的准继承人。这些都是曾在过去或者未来会领导国家走向的人物,只要经由这次审判全部处Si,从此就再也没有会阻碍革命军的忧患了。

「最近有什麽状况吗?」

「报告军团长大人,犯人们都相当安分,不用担心。」身材圆润的管理员大叔立即回答:「只是目前有几个人正在进行绝食抗议。」

「你能不能再说仔细一点?」

「啊、当然。」管理员低下头,毕恭毕敬的解释:「我们每天都会派人按时去送三餐,这三年来都是如此,通常犯人们尽管不乐意多少还是会吃一点。可是每次到了审判日的前後约一个月,他们就会集T实施消极的绝食,似乎是想藉此抗议首领大人对他们做的惩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倒是第一次听说。你们如何处置?」

「根据首领大人的命令,不能让罪犯在公开处刑前Si亡,否则就失去了警惕社会的效用。」

两人慢慢的走上三楼,胖胖的管理员紧跟在他背後,话说得很谨慎:「所以这里前一任的负责人会吩咐士兵替他们强制喂食,若有不从的,就趁犯人睡着时施打营养剂,确保他们拥有最低限度的生存热量。」

「我记得,他们之中有全元素者吧?」

张廷暐默默思考着,同时继续上楼,往第五层走去。

「是啊,剩下的犯人里共有两名。不过不必担心,高塔的建材全都是用最坚固的黑钢混凝土制成,不可能轻易损毁,而且也已经用铁链将那些人的手脚铐起,放在距离地面二十公尺以上的楼层,他们的元素力量基本上不起作用。」

「原来如此,确实若是离地超过十公尺,大地元素的力量就会被削弱,除非是很高阶的元素者才能不受影响。」

男人淡漠的回答,脚步在第五层停下,看向与塔身同样洁白的走廊。走廊是沿着外围的墙壁建成,中央则是直穿顶部的空心构造,因此在边缘都装设了护栏,防止有人不小心摔落。

管理员见高挺的蓝衣青年都不说话,拿出挂在腰间的一串钥匙,「军、军团长大人是否要过去视察犯人?这层楼的三号牢房关有一名,您想要的话……」

「我来这里的目的就是将所有罪犯巡视一遍,确保他们没有异状,明天的流程可以正常执行。」

他说完就迈步前进,步伐沉稳且规律,皮靴敲击地面的声音回荡在整个空间。还在找钥匙的大叔看对方走了,连忙追上去,「稍等一下,军团长大人!其实这名犯人的状况有点不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廷暐自顾自的走着,途中经过两间空荡的牢房。他下意识的瞥了一眼,看见里面只剩下一副被解开的脚镣,还有喷溅了满墙的暗红。

顿时一个概念在他的脑中形成了,但并不具T,直到他抵达三号牢房的门前才变成真实。他的动作明显僵y,连表情也出现一丝动摇。

「——她快Si了。」

张廷暐盯着牢里的少nV,她的T态非常瘦弱,而且浑身都是血W,动也不动的蜷缩在墙边。衣服也破烂不堪,印象中应是纯白的布衣染上了斑驳的红,边缘有着撕扯的痕迹。

管理员总算跟上,「唉、唉……说得没错啊,大人,这名犯人是所有人当中绝食最久的,有三个月没有正常进食了!」

nV孩柔hsE的长发遮住了面容,发梢也染上血Ye乾涸的sE泽,纠结成凌乱的块状。张廷暐说:「为什麽会这样?」

「根据了解,是自从前两次将她隔壁房的犯人带去处刑之後才变成这样,貌似受了过大的打击,让她变得沉默寡言,也不再配合我们士兵的命令。」

「我的意思是,她为什麽会变成现在的模样?」黑发男子总算收回视线,冷淡的瞥向旁人,「首领希望留犯人活口,你们却对他们施加过度的暴力,导致他们濒临Si亡?」

闻言,管理员的脸涨得通红,急忙摆手解释:「不、不是这样的,大人!这一切都是前任负责人的指令啊!我们属下只是照着他的吩咐行事而已!况且,大多数行动也都是由负责人亲自执行,我们怎麽能大胆的违抗呢!」

张廷暐冷哼一声,「看来传闻是真的,首领之所以把前任负责人调职的原因。他的行为的确参杂了过多的情绪化。」

一旁的大叔只能乾笑,往後退去,让对方可以离开。可是男人刚走了两步,便听见牢里传来轻微的哐啷声响,那是铁链在地板摩擦的声音。他回过头,发现那名少nV抬起了眼,露出底下憔悴的面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廷暐就这麽站着不动,直到那人柔hsE的眼眸与他对上。

空气一度十分安静,两人僵持了许久,张廷暐彷佛有意的在等待着她。那人缓慢的让身T靠墙,将戴着镣铐的双手放到腿上,皮肤苍白到简直能与背景融为一T。

「处刑日,要到了吗?」

她的声音很轻,轻到宛如风的耳语,可是张廷暐仍然能清楚的听见。

「审判就在明天举行。」

「你是……新的负责人……」

这话应该是问句,然而对方没有多余的力气去制造抑扬顿挫,连x口要持续起伏都是困难。

「嗯。」

胖胖的管理员见气氛沉静的诡异,笑着说:「那个……军团长大人?您是否要继续往上一个楼层前进?」

结果少nV再次出声,手掌勉力的撑在地板上,让身T往前挪一点,「等一下……我想要、问一些问题……」

张廷暐沉默了一会,转而对管理员说道:「告诉我她的名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唉?她、她的名字?」

大叔吃了一惊,慌张的用手背抹了抹汗,「这、这位是何氏贵族至今唯一仍存的血脉,也是三年前时任当家的长nV,是经过前王室认可的准继承人。我记得她叫做何、叫做何什麽来着……」

「何慕。」张廷暐说:「她是那名号称百年一见,年仅十岁便JiNg通了六种元素力量的天才全元素者,何慕。」

管理员拍了一下手,「没错!就是她,不愧是军团长大人!」

「给我这间牢房的钥匙。我留下来和她谈谈,你带着我的士兵去别间牢房探视犯人,有任何问题马上回报。」

「这……」管理员面有难sE的移开视线,最後只能妥协,将一把钥匙交给他,「我明白了,既然大人坚持的话,小的就遵照您的指示,还请您务必注意安全。」

待其他人离开以後,他开了锁,走进这个不算宽敞的空间。铁门开启时的声音很尖锐,在静谧的塔中格外突兀。

他走到她的面前,单膝跪下,与那人平视。

「说吧。」

铁链仍在地板上拖动,何慕x1了口气,貌似正忍耐着疼痛,「外面……现在怎麽样了?我自从来了以後……就再也……」

「我们快要掌控了一切。明天准备除掉你们是为了正式替前王朝的统治画下句点,百姓将会明白已经没有人b得上首领的力量,未来他们能够做的只有服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又轻喘了几声,「你们……可以……放过护卫军吗?只要放逐他们到边疆即可,没有了可效忠的王室,他们不会轻举妄动,不要与他们起冲突才能顺应民心,更快的带来安定。你既然知道你们的力量远在他们之上,又何必浪费时间,去处理剩下无关紧要的卒兵?」

男人静静的等她讲完,隔了几秒才回:「但是他们没有放弃。」

「你说……什麽?」

「他们正在赶来这里的途中,为的就是阻止这次的审判。如果事情演变至此,我们也只能和他们奋力一搏。」

张廷暐冷漠的说着,同时余光瞥向那人被铐起的双手,发现整副手铐都已生锈成暗褐sE,粗糙的铁锈不停磨蹭着少nV的手腕,留下一圈鲜红的伤口。

「说来或许超出你的预想,不过实际上我们并不是占有压倒X的优势。护卫军这三年以来都在有计画的攻击我们的据点,阻止我们在中央大陆各地区之间建立连结。尤其是几天前在烈午爆发的战争,护卫军做出的准备b我预料的还充足,让我们损失了不少人力。」

「怎麽会……」何慕的声线隐隐颤抖,「他们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投降吗……」

「因此,铲除护卫军是必要的动作,否则那些人终究会想尽办法的阻扰我们。」

面对少nV逐渐紧绷的神情,张廷暐仍然面不改sE。她低下了头,气息变得沉重,忽然用力的捏紧指尖。

「骗人。」她的话里隐含着怒气,「你们的首领,是个骗人的家伙。」

「你这是什麽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们的首领、欺骗了所有人,他身上的强大力量并非天生拥有,更不是因为他自称的神蹟所为……可是却有很多人相信了他,认为他是注定被上天选中,带领世界迈向新纪元的人,这种事情……真的太荒谬了……」

「不管你怎麽想,首领的那份力量,众人的确有目共睹。」

「不对,我到现在都不敢相信……他竟然做出了那种……那种违反天理的行为。而他这麽做的目的,全都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慾罢了。」

「你到底想说什麽?」

「我想说的是,如果让他的野心得逞了,这个世界绝对不会有好的下场。」

就从此刻开始,张廷暐注意到少nV的声音越来越清晰,眼神也不再产生动摇。这让他的内心隐约有了一GU预感,对方似乎一直都在等待这场谈话降临的契机。

终於,她深x1了口气,姿态毫无畏惧,

「因为田霍然,窃取了龙核的力量。」

此话一出,男人震惊的瞬间表露无遗,厉声喝止:「注意你的措辞,犯人!」

他再追问:「你是怎麽得知这件事的?」

张廷暐的口气明显凶狠许多,但何慕依旧果敢的与他对视,「在我被俘虏的过程中,我看见了,田霍然原本只是一名灵力元素者,却能够在战斗中使用蓝sE的火焰,这就说明他是透过某种方式让自己变成了全元素者,但是世界上不可能存在着这种方法才对。後来,我又联想到了另一件事情,那就是我曾经在他身上感应到某种很不自然的能量波动。它的构造……非常奇怪,散发出来的振幅及频率都极其强烈,按理说脆弱的人T不可能承受得了,田霍然却不断利用自身的灵力元素去强制融合,好让他可以使用那份能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来如此。」张廷暐冷静下来後,看待她的目光充满了敌意与戒备,「一般而言,灵力元素多是用来洞察他人的思绪和意志、或者各式人事物当中蕴含的能量脉络,更擅用者甚至能够针对这些要素进行影响。不过据我所知,首领T内的能量流动相当复杂,普通人在短时间内应该很难做出JiNg确的判断,可见你被世人称呼为天才并不是没有理由。」

「最重要的一点是,我从前过相关的文献,内容写到每一条龙都具备感应所有元素的能力,但是又会根据隶属的种族不同,来决定牠们更加擅长C控的元素,而其具现化的型态便会因应龙的魔力特X,显现出独有的模样。」何慕持续捏紧手指,x口略显激动的起伏着,「那麽田霍然当初在战场上施展的蓝sE火焰,你知道那是什麽吗?」

「——那是只有苍穹之龙,才会使用的高强度蓝焰。」

她停顿半晌,接着说:「如果我没想错,十年前在大陆北方发生的那起SaO乱,那时候从天上坠落下来的就是苍穹之龙。後来在那场战役中,王室派出了数十名元素战士前往协助谍报部队讨伐,结果却……」

「只有田霍然一个人回来。」张廷暐把话接下去。

少nV不再争执了。原先紧绷的气氛,如今转化成难受的沉闷。他再瞥了一眼对方满是伤痕的双手,站起身,「这件事情,只有我们三名军团长知道,其余的士兵皆不晓得。」

「他是个骗子,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你也明白,不是吗?」

「我明白他不是全然只为了自己,至少有一部分不是。」

张廷暐踱步到整间房唯一的窗边,往外看得见Y暗的天空,却没有yAn光,「或许他的手段是激烈了些,但是他的目的与我一致,我们对现存的制度皆有不满的地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yUwaNg,我不认为顺从yUwaNg,藉此实现更远大的目标有什麽不妥。」

「更何况,护卫军也不是什麽多高尚的存在。」他回过头,冷峻的蓝眸在暗影之下彷佛泛有寒光,「我们迟早都要改变这个制度,这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情。若是不抱有决心,怎能成就革命的愿景?总得有人愿意为此付诸行动。田霍然既有实力、也有野心,那些曾经对国家感到不满的人民,全都是因为深刻的T悟过自身力量的渺小,才会愿意将他视为奇蹟,并追随他起义。无论如何,只要能够达成理想的结果,过程中他使用的究竟是何种手段,相较之下也就没那麽重要了。」

「你们真是……错得离谱……田霍然擅自窃取了龙核,还利用牠的力量施行暴nVe。要是龙族那些在内战过後,好不容易生存至今的幸存者们知道了这件事,肯定不会放着不管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说的没错,所以我们得先下手为强。」

张廷暐果断的回应,何慕感到一阵哆嗦,那是不由自主的害怕,「不可能!难道你们已经把剩下的龙族也……」

「虽然进度很落後,可是这一年以来我们不停的在搜索曙光森林,应该就快要把牠们b到绝境了。不得不说,这件事情b我想的还要棘手。」

「你们想要利用牠们的力量做什麽?」

「不,我们不是要利用牠们的力量,而是要防止龙族反抗我们。田霍然那个男人如今拥有了龙的魔力,剩下还能与其抗衡的也就只有同样身为龙的牠们,所以首领才会下达这项命令。」

「龙族已经快要灭绝了,你不知道吗?牠们是有智慧的生物,如果不是受到威胁,怎麽会反抗你们?从头到尾都是你们单方面的迫害着牠们罢了!」

「即使牠们不会主动反抗,也会有其他人想要联合牠们,藉此推翻革命军的政权。」张廷暐走出墙边的暗影,回到少nV面前,「护卫军的人,已经掌握龙族的行踪了。」

「什麽……」何慕诧异的看着他,「这是不可能的,护卫军根本就不晓得龙族的存在。顶多只有少数军官明白牠们是真实的生物,但是他们接受的资讯一向都是龙族在千年以前就灭亡的消息,怎麽还会特地去寻找牠们呢?」

张廷暐听了,难得的眉宇微蹙,独自陷入沉思。

「这麽说来,我接收到的情报……嗯……或许……他们不是护卫军,但确实是一群正在森林里寻找龙族下落的小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何慕原本还yu出声,忽然间止住了话语。

「之前在烈午的那场入侵行动……有两个小鬼混入了其中,对我说他们的目标是推翻革命军。」张廷暐一边喃喃自语,一边尝试回想当时的状况,「一开始我以为只是群不自量力的反抗者,没想到如今却深入了曙光森林,还可能握有龙族的行踪。如果真是如此,情势就会对我们相当不利,龙族是反抗者唯一能战胜革命军的王牌。」

「——我不明白。」

何慕放轻语调,字里行间夹带着恰好的无辜与细微的祈求,这是他人辨认不出的差异,「你指的人是谁?」

张廷暐已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甚至b起以往还要更加沉浸。他的头脑不知怎地有些飘然,思绪竟是活络得令人感觉无b轻松,有好多事情不再需要费力回想,画面自然而然就浮现在了眼前。

「那是……护卫军大队长的儿子,有决心,但也就仅此而已,还有……」

更多的画面接连涌上,他发现自己的思绪飘忽到来不及控制,视野已全然被回忆占据。

「还有……那是……一个挺会使剑的风元素男孩。对,就是他,我对他挺有印象,尽管他的行为更多的是让人厌恶的鲁莽,但往往就是这种不顾一切的心态,导致他会做出的选择也充满了未知的可能。」

「他……」

何慕张开了嘴,却不管怎麽努力都说不出下一个问题。她抬起手掌,感到x膛内的心跳加快,连带呼x1困难,太多的困惑与恐惧全都伴随着一阵熟悉感排山倒海的倾泄而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明明还没能厘清答案,她却觉得自己快要被淹没了。

「你们……打算对他……做什麽?」

「绝对不能让那些人b我们早一步找到龙族。」张廷暐对着回忆里的那名少年,用一贯淡漠的口吻宣判:「所以,下次再见到他,我们会毫不犹豫的把他杀了。」

那阵汹涌的情绪正在破坏少nV的意志,铁链在冰冷的地板上拖动。她无法意识现况,这里只是年复一年同样空荡而Y暗的牢房。但是她听到了自己急促的气息、看见了眼泪滴落在掌心上,周遭的能量流动也变得混乱且强烈。她理解了危险,可是没有能力抑制,这份如同cHa0水暴涨的恐惧会将她淹没,而她只能再任由它无尽的扩散出去,即使如此,她仍谨记着一件事,她必须得到答案。

「他……是谁……?」

男人还是离不开记忆,然而本来许多零碎的图像突然间全数消失,只针对他得到的问题,快速、JiNg准、又清晰的g勒出一个唯一的片段。连他自己都倍感意外的良好记X,彷佛不费吹灰之力,自动就有人从潜意识里替他取出了完整的回忆。

「我听到过,那就是他的名字。」张廷暐来不及细想,脱口而出:「任谷彻。」

下一秒,一切都消失了。

张廷暐像是陡然清醒,一直垄罩在脑海中的飘渺感彻底消散,有种从梦境中回归至现实的错觉。他这才意会过来,自己刚刚竟然毫无戒备的出神了好一段时间。他连忙重返专注,望向何慕,终於看清楚了对方已不复相同的模样。

与此同时,力量爆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少nV睁大双眼,浑身皆散发出白光,一道接着一道繁杂而曲折的刺青开始浮现在她的皮肤表层,从额头、眼尾、x膛,陆续扩展到两条手臂,在身T的各个地方快速蔓延,紧密的拼凑起彼此的纹路。最後那些图腾互相连结,外观宛若形成一副华丽的铠甲,包覆住她的整个上身。

「该Si!」

张廷暐见苗头不对,立刻冲过去抓住她,并且运气凝神、激发自己的元素刺青。可是那些白光变得越加耀眼,能量在转眼间倾泄而出,呈现爆发X的增长。

「糟糕!她失控了,所有元素力量都在暴走!」

张廷暐头一次惊觉自己陷入了难以掌控的危机,要是不制止,他们两人都会受到很严重的创伤。他用双手压住对方的肩膀,将威力输出到最大值,希望透过大地元素的能力强行抑制那人暴走的状态。过程中,由於他们汲取力量的速度都太过急迫,高塔的地面因此产生了剧烈的摇晃,空气也随之不安分的扰动着。

这般濒危的僵局持续了许久,最後总算顺利平定下来。何慕身上的白光逐渐消退,刺青也跟着淡去。张廷暐放开手,少nV就陷入了昏迷,无力的瘫倒在地上。

他艰难的喘着气,想要站起来,却又马上失去平衡,只能踉跄的扶着墙壁。

「那是……据说只有全元素者……才能够施展的元素铠甲。若是同时激发六种刺青,再将每个部位的纹路连结起来的话,恰好能包覆住一个人的上半身,看来的确是挺切合的名称。但是这种型态再加上元素暴走……简直是雪上加霜,我从未遇过这麽惊险的状况,如果再晚一步,可就不是耗费掉大量的JiNg力便能解决的问题了。」

他抹去满脸的汗水,正要离开时,从走廊外传来匆促的脚步声。

「大人!您没事吧?刚才我们听见了好大的动静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管理员和他的部下们全都现身在牢房门口,张廷暐故作镇定的指挥:「没事了,不用在意。其他罪犯的状况怎麽样?」

「报告,确认後没有异常。」

他应和一声,走出门外,将大衣脱下来交给士兵,身上的黑sE衬衫因为被汗水浸Sh而紧黏着身T,「帮我放到车上。」

部下们多少仍有疑惑,但军团长不愿多说,他们也就乖顺的目送他离去。直到张廷暐在途中突然停步,给其他人都吓了一跳。

他随口问一句:「锁着犯人们的镣铐,是不是很久没有更换了?」

管理员愣了几秒,才想起要回答:「是的,这三年里从来没有换过。」

「生着那麽严重的锈,太难看了。」他再度迈步,背影有着难以言喻的凄冷,「处刑之前通通换副新的。」

管理员有些不明所以,但没能来得及问,军团长就消失在了走廊尽头。

果然和传闻中的一样,是个不苟言笑的男人啊。众人如此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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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是中央大陆三大家贵族之中,何氏贵族的准继承人,也是一名被世人誉为天才的全元素者。拥有一头柔hsE的长发,身高160cm,个XT贴友善,16岁时由於父母的工作需远航贸易,暂时转学到橙yAn南区,因此与任谷彻结识。

自从三年前遭到革命军俘虏後,一直以来都被囚禁在落日高塔里,是最後一次审判日的处决人选之一。

家族内有一把世代相传的宝剑名为「朝暮」。

田霍然:

革命军的首领,生来是一名灵力元素者,原本是隶属护卫军谍报部队的部队长,十年前曾经在大陆北方和受到王室派遣的直属部队共同讨伐一头失控的巨龙。当年此场战役全军覆没,田霍然是唯一的幸存者。

直到革命爆发後,护卫军才得知他多年来皆利用身分之便私下密谋叛变的计画,并趁着十年前与龙族接触之际,窃取了龙核的魔力,使自身获得能够C控所有元素的强大力量。同时正因如此,让他格外忌惮龙族的威力,这些年来便不停的派遣士兵前往曙光森林追杀剩余的龙族。

克如流:

一名年纪尚小的孤儿,被发现在经过革命军洗劫一空的破败村庄当中,失去了左眼。从小由龙族扶养长大,答应带领任谷彻一行人找到龙族遗址的位置。後来也透过她得知十年前坠落在大陆北方的是「苍穹之龙」,因为牠的魔力耗竭导致失控暴走,遭到王室直属部队讨伐而Si。

如今正在寻找的是仍然下落不明的「旷野之龙」。

杨谷清:

任谷彻的母亲,生前是王室直属部队的一员,与同部队的人都称得上是当代实力最顶尖的一群元素战士。武器是两把剑,一把是杨谷清自己打造的银剑「清风」,另一把是其威力强大到声名远播,许多人都闻风丧胆的风元素特殊武器「疾风」。当年疾风在讨伐苍穹之龙的战斗中彻底断裂,杨谷清也在完成任务後陷入永眠,唯有清风被完好的保留了下来。

刀疤山贼:

一个长久以来活跃於朝光山区的着名帮派,任谷彻一行人途经该地时结识了对方的首领,一名气质沉稳、面容乾净,看上去和其他山贼的长相有些格格不入的男人。目前仅知该山贼团与革命军的金枫军团长之间似乎怀有很深的过节。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任谷彻停下了脚步。

初晓差点撞到面前那人的肩膀,「彻,怎麽了吗?」

「我好像……感觉到了风。」

「什麽?」

「就是一种、有点意外的感觉?好像不是我熟悉的流动。那阵风b较轻、b较温和,我碰到时又觉得它围绕着我,流连了很久……似乎有什麽想要……」

讲到最後,他自己摇了摇头,「算了,只是我的错觉吧。」

「怎麽了吗?」连胜也回头询问。

「没事!我们快要到目的地了吗?」

克如流举起火把,火光照映在她毫无表情的脸上,「快了,就在这条通道的尽头。」

十分钟後,一行人来到洞x的最深处,能看见远处有隐约显现的光线,他们总算抵达了这条漫长隧道的出口。

「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众人迫不及待的奔出去,发现这里是个平坦的空地,夹在数个如同悬崖一样高耸的山崚之间,四面都被岩壁包围着,除了他们刚才走过的那条通道以外,再也看不见其他的出口。

「哇,那是什麽……!」

连胜指向前方,那里有座以暗蓝sE的石头堆砌而成的高台,石块全都切列得相当整齐,从最外圈由大至小的搭建成宽敞的平台。另外在平台边缘,共有十根同样呈现暗蓝sE的粗壮石柱等距离立着,表面分别刻着一种象徵各个元素的符纹:火焰、风流、波浪、雪花、枝叶及灵魂,每根柱子的图案都不尽相同。

他们跑到石制的平台旁边,仰望那些雕刻JiNg美又有特殊纹样的柱子,「这里就是龙族的遗址?也太酷了!」

彻缓缓的跟在後面,靴子踏在杂草丛生的泥土地上,这里明显久未打理,青草最高可以长到腿部,到处能见肆意生长的灌木,岩壁上也攀满了大量开着花的藤蔓。放眼望去全是绿意盎然的景sE,令人置身在大自然最原始的面貌当中。

「这里……就是龙族的遗址……!」他不敢置信的说:「我们真的做到了,我们找到了龙族实际存在着的、活生生的证据……!」

「——嗯?那是什麽?」

当他四处观看之际,余光突然注意到了一块有些特别的小角落。那里与附近杂草丛生的区域截然不同,不但草皮平整,还摆设着一个用鲜花包围而成的圆圈,理应是有人刻意整理过的模样。

除此之外,最为显眼的是,在被那圈鲜花包围住的地方,竟是伫立着一块似乎刻有某种奇异符文的石头。

「那看起来像是一块碑石?不过外观满是磨损,感觉可能放了很长一段时间。上面的符号我完全看不懂,也从来没有见过……」

彻眯起眼睛细瞧,一旁的动静却打断了他,回头一看,恰好撞见初晓蹲在地上,用手抓起了一大把长相特殊的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简直吓得半Si,「初晓!你在做什麽!我们不应该随便乱碰这里的东西!」

「啊,抱歉,因为这里长在这里的药草很稀有,我一不小心就捡起来了。」

初晓不好意思的说着,但又兴奋的解释:「可是你听我说,这种药草真的很厉害!它叫做龙根草,具有杀菌和帮助伤口癒合的功用!这种草的药效非常强,几乎立即见效。我记得它早在城镇周边都绝迹了,就算大老远跑到深山里也不一定找得到,书上也提到过这是相当稀有又珍贵的药材。没想到在这里居然能够找到这麽多,当然要多采一点……」

面对那人滔滔不绝的喜悦,彻无奈的叹了口气。接着他抬起头,仰望夹在高耸的山壁之间的淡紫sE天空,忍不住感慨道:「原来那些记载都是真的,我们确实抵达了龙生活过的地方,现在感觉还是好不真实……」

今天的天气较为Y沉,yAn光鲜少,天空除了雾气弥漫以外还有厚重的云层。即使如此,这样辽阔的风景还是给人带来了一GU平静感。

他趁机让自己沉浸在新鲜的空气中,忽然注意到,高处的岩壁上有一只如黑点般娇小的鸟儿正在展翅飞翔,无畏的横越过巍然的山崖之间。

「真厉害……」

彻不由自主的有了钦羡之情,暗自想像着所谓的龙族,在过往的时代中,是不是也总是像这样自由自在的飞翔着呢?

「白yAn,你在做什麽啊?」

地面上,友人的交谈重新拉回他的思绪,他听到了一阵微小的劈啪声。彻循声看去,那名灰发少年站在平台上,手掌正对着其中一根石柱燃火,那道火焰就神奇的被石头x1纳了进去。而在x1收的过程中,石块上的火焰纹路也发出了光芒,随着烈焰灌注得越多,它闪烁的红光就越是亮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yAn收起了火,「这些石块似乎会对相应的元素力量产生某种共鸣。」

「嗯,这种石头叫做魔力石。」

克如流走到他身边,一边抚m0那些破损的石柱,一边说:「魔力石可以储存从外界接收到的元素JiNg华,成为供给龙族的魔力。在很久很久以前,龙族都是靠这些石头才能生存下来的。」

「魔力石?我记得我小时候曾经在书里看到过,那是一种藏在地底深处的矿石。它们在生成时就饱含了大地里的元素JiNg华,然後又在岩层里经过了数万年的压缩,密度甚至变得b钢铁还坚y,才形成了这种特殊的矿物。」

初晓把刚采集到的药草收好,走向众人,「魔力石的外表看起来很普通,除了颜sE是暗蓝sE的,其他地方就跟一般的石头相差无几。可是一旦接触到元素能量,它们就能将其x1纳、储存,并且与矿石内部经过变压的元素JiNg粹融合,生出带有奇特光彩和能量频率的魔力。」

连胜吃惊的张大嘴巴,「哇噢,你是从哪里知道这些的?」

「我家的地下室有很多从古代流传下来的书籍,虽然大多都是以医疗为主题,但牵涉到的内容包罗万象,不光是描写正史,也记载了民间当中流传的种种轶闻,所以我才会一开始就知道许多跟龙族有关的传说。在那些书里面,其中一本就有解释魔力的来源。」

「魔力是只有龙族才会使用的特殊力量,它的本质是基於自然界的元素衍生而成,每条龙经过汲取後所释放出来的魔力特X会有所差异,外观可能也会呈现独特的样貌,而那据说就是在上古时期造成牠们演化出多个不同种族的关键原因之一。」

「非常JiNg辟的解说。」克如流下了评语。

「不过,这些魔力石怎麽看起来都这麽破旧了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是因为自然界里的元素能量枯竭了,再也没有魔力可以让它们储存,这些被弃置不用的石块内部就变得异常脆弱,表层也在长年的风化中渐渐开始剥落及受损。过去生活在这里的龙们早上会出去觅食,晚上就回来休息、补充魔力。虽然这里的面积不大,但是按照人类开发土地的程度,这已经是我们最後能找到的栖息地。」

克如流望向平台的中央,那里还残留着一根已经断了半截的石柱,从基底余下的部分看来,这根柱子要b其他的宽上一倍,上头铭刻的符纹也复杂许多,「从前苍穹之龙还在的时候,牠会飞到大陆以外的地方,试图寻找新的家园让龙族继续繁衍。但是如今苍穹已逝,剩下的龙又没有像牠一样拥有长年累积的丰沛魔力,所以几乎都只能留下来等Si。」

「嗯?」连胜听了,立刻感到疑惑,「你提到的苍穹之龙是指什麽?」

「啊、对了,还没有把关於那些龙的事情告诉你们。」彻马上反应过来,「这有点说来话长了……」

「看来应该是很重要的资讯吧。」白yAn走到平台的边缘,径直坐了下来,左臂搁置在屈起的膝盖上,「正好,目前为止我们也遇到了不少让人困惑的事情,就趁这段时间来讨论一下吧。」

「说得没错,我百分之百赞成。」连胜松了口气,有点无奈的说:「我们真是经历了各种辛苦才好不容易抵达这里。你们看,这里的空气这麽清新,景sE这麽漂亮,环境又很安静,完全就是一处与世隔绝的秘密基地。要是没有克如流带路的话,我们大概就算花上好几周走遍整个森林,也发现不了这座遗址的位置,所以……机会难得……」

「你到底想说什麽,棕毛白痴?」

初晓笑了几声,「连胜的意思是,难得到了一个安全又隐密的地方,我们可以稍微放松一会吧。」

「没错。」连胜不住的点头,惬意的坐到平台上,微风吹过他和另一名少年的发丝,「看吧,这里的风特别清爽,感觉所有疲劳一下子就消散了。」

「反正只要一有空档,你就满脑子只想着偷懒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说什麽?」连胜故意噘起嘴,怪声怪调的模仿着某人的语气,「你以为每个人都跟你一样有什麽、b一般人强上十倍的T力吗?」

「哈啊?」白yAn立刻额冒青筋,凶狠的瞪着他,「混帐,你从哪里听到的?你这白痴欠揍是不是……」

「呀啊、又要动手,你是不是惹不起啊!不准用火!我警告你不准用火——!」

「好了啦,不要闹了!」初晓这次总算出声制止,让白yAn的手停在掐住旁人脖子的动作,「连胜说得对,我们好不容易有了进展,趁现在休息一下不是也很好吗?」

「是啊,这一路上确实很惊险。我们竟然只花三天就顺利的抵达这里,我也觉得很不可思议。」彻附和道,随即认真的说:「但是时间所剩不多了,我们接下来势必得一刻不停的去寻找龙的下落。既然如此,大家一定要做好准备,我有预感,在这之後发生的事情,将会远b我们过往经历的一切还要艰难数百倍,所有人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哼……」白yAn放开手,沉默的理解了这段话,「你还是先告诉我们已知的资讯吧,任谷彻。」

经过一段时间後,彻向大家说出了不久前跟克如流在洞窟外的对话,每个人听了,全都果不其然的按捺不住惊讶。

「原来如此,这就是革命军之所以会得知龙族的存在,田霍然还想要将牠们赶尽杀绝的原因。」白yAn双手抱x,表情很凝重,「我昨晚看到那些人手里拿着的奇怪球T,里面就是镶有龙核碎片的探测器,然後那又和任谷彻项链里的碎片引起共鸣,才会发出淡蓝sE的光芒。」

「十年前……在大陆北方的那场战争……」初晓同样满脸不安,回想起了三天前在餐馆里的记忆,「那个人……他说的是对的!当时坠落下来的就是苍穹之龙,而王室为了调查此事便派出了直属部队,後来……不对,这麽说来,那场战争的结果并非无人生还,田霍然就是唯一的幸存者。他不但杀了龙、窃取了龙核,甚至恐怕正是趁着那些元素战士皆已丧命,国家的守备最为薄弱的时期,暗中密谋了叛变的计画。」

「你说的那个人是谁?」白yAn冷不防问一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初晓说:「那个人就是山贼的首领,我帮他包紮伤口时,他告诉我的。但当时我们谈论的都只是传闻,由於王室封锁了消息,所以平民百姓完全不晓得发生了什麽事,我也没想到那场战争竟然会跟我们眼下的状况连系在一起。」

白yAn的脸sE更Y沉了,但没有再多说什麽。另一边,连胜则貌似紧绷的抿着嘴唇,自从讨论的中途就陷入沉默,而且就在刚才听了初晓说的话以後,姿态更是显得越发僵y起来。

彻的左手搁置在腰间的剑柄上,对他说:「连胜,你还好吗?」

「嗯、嗯……」连胜低下头,手掌按压着膝盖,「抱歉,我就是有点……太震惊了……」

彻依然盯着他看,接着向前走了两步,口气很轻柔,语调却坚定:「连胜,你不用担心我。」

少年抬起了目光,彻继续说:「这是我妈妈选择的道路,她为了保护人民,为了阻止暴走的龙奋斗到最後一刻,我很以她为荣,这……就是我一直以来的想法。无论是十年前、还是现在,我始终相信她绝对不会违背自己的信念。这份心情,并不会因为我得知了缘由就发生任何改变。」

连胜安静了数秒,不经意的握起指尖,仍移开了视线,「彻……不是这样……我是想到……万一……」

「万一什麽?」

他感到一丝不对劲,但连胜紧接着闭上双眼、深x1口气,用力摇了摇头,「没事,抱歉。我说了奇怪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彻有点不确定该如何回应,初晓这时提问:「彻,你们说我们要找的那条龙,种族名称是叫做旷野之龙对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错,这是克如流告诉我的。」

「那我们就以这个为依据,在这座遗址里找找有没有关於牠的下落的线索吧。」

「在那之前,我还有一件好奇的事情。」白yAn的情绪已恢复,用眼神意指某处角落的方位,「在那边有一块明显跟其他地方不同的区域,摆放着一块石头和一圈鲜花,应该是有人刻意布置过的样子,克如流,你知道那是做什麽的吗?」

「咦?有这种地方?」初晓和连胜的反应一致,彻想起了自己刚来时就有的困惑,「对啊,我差点忘了,我也很好奇那是什麽?」

众人一起回头看向nV孩,却意外发现克如流整个人蜷成一团,趴在石制的平台上,不知何时闭上眼睛睡着了。

只见从山间吹来的微风拂过青草,也拂过nV孩乌黑的发丝,现在她的面容相当平和,能感受到这里是令她倍感安心及舒适的所在。

大家马上默契的降低音量,「嗯……毕竟还是小孩子,这趟旅程肯定对她造成了很大的负担吧。」

「我好像是第一次看见克如流睡觉的模样,怎麽感觉姿势莫名的跟猫咪有点像。」

「不要吵醒她啦,我们赶快走,去看看有没有旷野之龙的线索……」

「我没有睡着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咦?」所有人再度回头,克如流已经面无表情的盘腿坐好了,「我只是闭目养神而已。」

「你、你怎麽不睡觉啊?」连胜感觉受了欺骗,不可置信的指着对方,「你赶紧睡吧!找线索的事情交给我们就可以了!」

克如流淡然的摇头,「只凭你们不太可能。刚才在你们谈话的期间我有休息过了,虽然仍称不上很好,但是来到这里以後,我的身T已是处於长久以来相对最好的状态了。」

「可恶,明明睡觉的时候完全就是个小孩子,眨眼间那份纯真就消失无踪了……」连胜彷佛扼腕不已的碎念着。

「至於你们想问的问题,那块石头,就是十年前替苍穹立下的墓碑。」

彻惊呼一声,「这样啊,难怪看上去似乎放了很长一段时间,龙族也有悼念同伴的文化或仪式吗?」

「有,不过并不是你们看到的那样。这里之所以会安置石碑与鲜花更多的是模仿人类的习俗,仅仅取其纪念的意义,因为这样做b较简单。」

克如流抬起右手,在半空中象徵X的画了个大圆,「严格来说,不同的种族有各自的安葬仪式,而你们想像一下,龙的T积对b人类可是非常巨大,有的可以飞天、有的可以遁地,有的栖息在丛林、火山、峡谷,或者居住在旷野、山崖、冰原。当过去龙族还在繁盛期时,面对相处了数千年的同胞终於回归自然,大家必然会号召全族的龙一起举行盛大的送别会。那种场景,若是从人类的角度来解读,大概就是相当奇幻。b如我有听说过类似邀请元素共舞、制作能量结界、在月圆之夜引导灵魂越过深渊等等,其实全都是一些极其耗能又繁琐的活动,也只适用於群T之间的合作。换作现在,仅存的只剩两只龙,根本不可能做得到这些事情。」

「哇喔……这些仪式听起来,确实超乎我们的想像……」众人一时都听得入神,「龙族果然是一种超神奇又超厉害的生物啊……」

「对了,我记得石碑上还刻着一串很特殊的符文,总觉得有点像某种文字,它代表了什麽意义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喔,那个……」克如流停顿了一下,「那是牠的名字。」

「咦?苍穹之龙的名字吗?」

「对,那段文字是龙语,写的就是牠的本名。」

彻吃了一惊,「原来那是龙的语言,难怪从来没有见过。克如流,你能看懂吗?」

「我从小就和牠们生活在一起,当然看得懂。」

「那我们……可以听一听牠叫做什麽名字吗?」

「嗯……」克如流再度思索半晌,才答道:「实际上,龙语是只有龙才会说的语言,人类是发不出那种音节的。不过我知道牠在面对人类时使用的化名——苍穹之龙,雀启翱。这就是刻在墓碑上的文字代表的意义。」

「雀启翱……」

彻低声默念一遍,忽地感到x口传来隐约而微小的共振,直觉告诉他这必然是一个相当重要的名字。

「我会记住的,克如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这之後,又过了数十分钟,众人皆分散开来,持续搜索着遗址内的各个角落。

「呼……你们那边有什麽收获吗?」

连胜从杂草堆里直起身子,伸展着因为不停弯腰而酸痛的背部。

「完全没有。」白yAn拨开树丛走出来,身上都沾满了落叶,「你确定那条龙真的会回到这里?」

克如流蹲在平台附近,仔细的检查着,「根据我对牠的了解,牠很可能会在这里留下一点关於自己行踪的线索,以防假如同伴回归了,也能够得知牠的所在位置。」

另一方面,任谷彻搜索完面前的草丛以後,正准备起身,突然发现旁边还有一颗硕大的岩石,上面留有一条乾涸的绿sE血迹。他皱了皱眉,决定拔起剑,将剑刃cHa进巨石底部,很用力的将它翻开。

「克如流,我好像找到什麽了。」

他盯着石头底下的泥土,那里写着两行还挺复杂的符文,字T的形态看起来和墓碑上的文字相差不大。

克如流立马跑来,在彻的身边跪下,神情凝重的阅览那些文字。然而,他等待了许久,nV孩却一声不吭,一点反应也没有。

「呃……克如流,你还好吗?这些字是什麽意思?」彻有点尴尬的看向旁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继续沉默了一会,最後才叹口气,「我看不懂。」

「咦?但、但是,你刚刚不是说你看得懂龙语吗?」

「不是这个问题,是牠写的东西我看不明白。」克如流慎重的说:「若来天空的倒映处,夜晚无光仍可前行。那家伙是这麽写的。」

「什麽……?」

「怎麽样?找到那条龙在哪了吗?」

其他人听闻了动静,也兴冲冲的跑来。彻回答:「不,还不知道,但是旷野之龙似乎留下了一个讯息。」

「什麽讯息?」

克如流重复了一遍,彻拿出笔记本把这段讯息抄下来。

「天空的倒映处……」白yAn沉Y片刻後,说道:「那应该是指水面吧?」

「没错!湖泊的确会倒映出整面天空。」初晓赞成的应和,「牠会是这个意思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起来很有可能。」连胜也没有异议,「那麽,後半句是什麽意思?夜晚无光仍可前行,这是在讲要等到晚上牠才会出现吗?」

「或许是这样。任谷彻,你手上是不是有森林的地图?检查一下附近几座b较大的湖泊在哪里吧。」

彻拿出夹在本子里的地图,摊开来检视,「嗯……整座森林里b较大的湖泊只有三个,旭湖、曦湖和晷湖。其中距离我们最远的是旭湖,它位在森林的东边,也就是我们进来森林的入口附近。曦湖和晷湖离我们b较近,曦湖在森林的北边,一直往北走就能看到,晷湖则大约是在西北的方向。然後这两座湖似乎是连通的,沿着它们之间的这条河流走也能抵达另一座湖。」

连胜跟着凑过去一起研究,「光从地图上看,晷湖应该是离这里最近的湖泊吧?」

「没错,不过有个问题。」白yAn弯下腰来指着图纸,「想要前往晷湖的话,这里还有一座山丘挡在中间,我们必须绕路走才行。」

「这样预计会花上半天左右。」初晓接话。

「从这边到曦湖的距离呢?」

「曦湖还是b晷湖远一点,大概要花将近一天的时间。」

「关键在於,讯息上指的是哪座湖泊?」彻看向旁人,「克如流,你有印象那条龙b较有可能去哪里吗?」

「嗯,晷湖是以前旷野最常去的湖泊。牠很喜欢玩水,经常自己一条龙就能在那里泡上整个下午,晚上才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真的吗?那你有和牠一起去过吗?」

「印象中只有两、三次,因为我平时基本上不会靠近水。」

「那麽晷湖……会是符合讯息描述的地点吗?」

「其实还挺符合的。」克如流说:「晷湖到了晚上,可以说是完全漆黑,看不见任何星星或月亮。」

「咦?为什麽?」

「那里本来就位在曙光悬崖的背侧,也就是我们昨晚栖息的那个山壁,周遭又长满了高耸入云的大树,它们的枝叶几乎遮盖了所有光源。」

「这样啊,原来夜晚无光指的是这个意思!」连胜高兴的说。

「先等一等,我们还是得确认清楚才行。」白yAn不改冷静的态度,「其他两个湖泊就不可能了吗?」

克如流双膝跪地,认真的审视着地图,「以我对牠的了解,我会说旭湖不太可能。很久之前我曾经听旷野抱怨过,那里的地形平坦又宽广,湖泊虽然面积大,底部却不深,整T来说景sE空荡荡的,玩起来也不太过瘾,所以我猜牠不太喜欢那里,何况也没有什麽能让牠躲藏的位置。」

「嗯,还满有道理的。」彻指向森林的北边,「曦湖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曦湖的腹地广阔,而且跟旭湖不一样的是,盘踞在那里的浓雾——也就是元素JiNg华具现化後的淡紫sE烟雾,没有那麽厚重,到了晚上便能够清楚的看见整片天空。我同样曾经去过几次,夜晚的曦湖满天都是繁星,星星和月亮的光辉洒满了整个湖畔,全都映照在水面上,这就是那座湖泊最让人印象深刻的特sE。」

「是吗?那样风景一定很漂亮吧!」彻对此稍微浮现了向往之情,「不过,既然曦湖的夜空这麽明亮,那就不符合讯息的描述了。」

「确定目标了吗?」白yAn双手抱x,提醒:「我们可没有多余的时间,一旦决定了,一天的时间就只够我们前往一座湖泊,否则就来不及了。」

「唉,说起来,这个旷野之龙为什麽不乾脆把地点讲清楚就好了呢?」连胜终究埋怨了一句。

克如流也面有难sE,「这个……只能说牠的个X本就如此,牠经常会冒出许多奇特的点子,并对此拥有盲目的自信,导致要猜测牠的心思一直以来都是很麻烦的事情。」

「没想到连你都觉得困扰,看来那条龙真是不简单啊。」

「所以呢?我们要去哪个湖泊?」

黑发少年低头看着手里的地图,陷入短暂的沉默,随後应声:「没有其他选择了吧。」

他准备阖上那张纸,忽然另一只有力的手伸来阻挡,强行抓住他的臂膀。

「任谷彻,你真的想清楚了吗。」彻转过头时,看见白yAn就在身侧,嗓音低沉而严肃,「明天就是末日审判了,你知道这代表着什麽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在对方投S而来的目光中,彻底的屏息了一瞬。

其他人眼见此景,表情也不由自主的愣住,而任谷彻没有回答。

「——今天我们做的每个决定,全都会影响明天的结果,而你不会再有反悔的余地。」白yAn缓慢的说着:「我们、还有你,确定要这麽做吗?」

灰发少年的话语,让他想起了昨晚的梦境。

他想起了他曾掉落漆黑的洞窟,在满是挣扎及痛苦的梦境最後,他见到了那名令他朝思暮想的少nV。

——如今,已是将Si之人的少nV。

「不……」

「喂,你说这些话是什麽意思,灰毛小子?」连胜回神後,不满的瞪着对方,「你以为这里没人知道这件事吗?所以我们不是全都在努力吗?还是你想找碴?」

针对那人的指责,白yAn面不改sE,既没有嘲讽、也没有高傲,只是坚定的回望,「我们必须做出不会後悔的选择。」

「不会後悔……」连胜一听,心里渐生怒意,「什麽叫做不会後悔?我们除了去做,还能怎麽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连胜,白yAn的意思是,我们一旦做出选择,就没有犹豫的时间了。」站在他们身後的少nV出声:「接下来的旅途中我们必须全力以赴,不能有任何分心、害怕、或者反悔的时刻,而这一切都需要在事前就做好准备,不应该在还有疑虑的情况下贸然行事。」

「所以呢?你是在质疑彻没有决心吗?」连胜仍瞪着白yAn,「我们都已经走到这里了,你为什麽还有这种想法?」

「我在说的是,我们即将做出的行动,唯一的根据就只是一段含意模糊的讯息,然而这就会是我们的最後一次机会。」白yAn抓着彻的臂膀,未曾松开,「当然我也明白,这已经是目前最明确的道路,但究竟会有怎样的结果,谁都无法保证。我们应该要深刻的记住这个事实。」

连胜紧咬着牙,不过怒气收敛了许多。

「反正,你就是想说,我们很有可能会失败吧?」

「不仅如此。这次的失败所带来的後果,甚至是将要为此付出的代价,肯定都会远远超出我们能够承受的程度。」

「就算这样,难道你还要再去找更多的线索吗?不是已经没有时间了吗?」

「对,所以这就是我们的处境,我们只有一条充满不确定X的道路可以选择。」白yAn特别强调,放开了彻的手,「但是,我愿意去走。」

少年抬起头,那人依旧在身旁,「我愿意去走,就算明知这个选择有多麽不可靠,我也在所不惜。你呢?任谷彻,你做好觉悟了吗?」

——他又回想起了那个梦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如同此刻的茫然无措之际,似乎有道声音正是提醒了他:越是发觉自己的动摇,越是应该直白的坦露内心最真切的渴望。

「我也会去。」

彻阖上地图,轻缓的闭起眼睛,「你说得对,白yAn。正是因为阻止末日审判非常要紧,所以我才更应该b起过往的任何时候,还要清楚的T认到自己做出的选择代表什麽意义。」

在他的脑海中,重新响起了那头龙曾告诫的话语:

历来与龙族建立羁绊之人,往往都拥有坚定的意志。

他们不必强大,他们只需保持初衷。

「现在,我终於想清楚了。我之所以要找到旷野之龙,是因为我答应过了,我一定会帮助克如流与牠重逢。但是除此之外,我真正的初衷其实从来就不是想依靠龙族来拯救世界,而是在更早、更早以前,早在我濒Si的那天晚上,当我亲眼见到她的离去,我就对自己许下了的承诺——」

等到他再睁开眼时,那般绽放着凛然的眼神,瞬间就令浑身散发的气质截然不同。

「我将会献上我的生命,去拯救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晚上七点,曙光森林。

等一行人抵达湖边时,天sE已经完全暗了下来。白yAn站在最前面举着火把,任谷彻垫後,同样举着亮晃晃的火炬警戒周遭。

初晓确认着地图,「湖泊就在这附近而已,我们快到了。」

「嗯……革命军那些人没有追到这里吧?」

连胜四处环顾,除了他们的脚步声以外皆是一片寂静。

白yAn继续走着,「似乎没有。」

「不过现在想想,我们下午时竟然又遇到了那群家伙,感觉就好像命运一样。」连胜高兴的说:「幸好我们有偷听到革命军的计画,才知道王道凯他们现在的目标是追捕我们!」

「这很值得庆祝吗?」初晓难得吐嘈。

「当然啊,这就代表革命军暂时不会去搜索龙族的下落了吧?」他展露出了一丝得意,「看来我们对革命军来说终於是个威胁了,需要派出一整个军队来对付我们!」

「如果真的遇到,你就笑不出来了。」白yAn冷冷的回答。

「往这边走!」这时候克如流出声,快步走到队伍的最前头,「我想起来这里的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带领其他人穿越树丛,走到一条通往下坡的狭窄道路,这里的树叶有着被踩踏过的痕迹。他们又沿着小路步行了十分钟,最後总算抵达一块宽阔的平地。

「——好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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