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川彻没有抬头看过去，满心的注意力都在视频上，他拉着进度条想把刚才的一球再看一遍。
这时沙发身旁的位置忽然陷了下去，有人在他身边坐下，他也因为惯性身子微微向这边倾斜。
有热气传来，从右侧迅速蔓延开，“烫”到他的右侧手臂后将他整个包裹住。
鼻尖也被香味裹挟，闻起来是淡淡的硫磺味道，以及洗发水的青柠味。
他仍旧不抬头，控制着自己的视线不要往右边看去，看过去的话大概......不，是一定会被蛊惑的。
坐下的那个人凑过来问他，“看到什么需要特别注意的球员了吗？”
那个人在好奇他的屏幕，身子完全探过来了。
及川将手里的ipad向他挪去，非但没有让他坐直身子，反而更加靠近自己。
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神及川还是看了过去，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张水嫩嫩、近在咫尺的脸。
是悠一呢。
其实并未发生什么很“过分”的事，这样的相处能发生在任何两个排球队球员之间，刚洗完澡的a坐在一直在观看录像的b旁边，紧接着他们会讨论比赛会用的战术，好好规划明天应该如何应对棘手的对手。
没什么不对的，这是再正常不过的相处。
所谓的硫磺味道是泡温泉带出来的，青柠味的洗发水甚至及川自己用得也是同款，他的洗澡时间在悠一之前，自己身上也是这两股味道。
那个年代的男孩子哪有几个可挑选的洗护用品，周围超市卖什么他们就用什么呗，只是说......
只是说及川彻自己在多想，眼睛好似装上了放大镜，把悠一的一举一动放大之后再装进眼里。
他还在滴水的发丝，他还泛着水光的脸颊，他葱白的手指......他坐在自己身旁。
*
及川把ipad移到自己面前，悠一自然更加凑过去了。
“这个二传很喜欢快攻呢。”
视频只过去几秒，山崎橘的二传已经托出两个快攻球。
“嗯，他很喜欢在比赛的中段使用快攻，他们家的主攻和副攻都配合得很好，弹跳力很强，也很喜欢利用场地的宽度施展战术。”
“诱饵吗？”
忽然想到这个词，悠一猛地抬头看去。
及川似是僵了一下，“对，他们有个和乌野的小不点很像的球员，但技术上比小不点厉害很多。”
悠一笑起来，“这话可不能让翔阳听到了，不然他又要伤心了。”
随即又看回屏幕，“看来明天的拦网有难度，我去找金田一和小渡说说这个事儿。”
说完撑着沙发站起来就要走，被及川一把拉住小臂。
见他站稳，及川立马松开手，好似什么都没发生。
“你现在应该找不到他们，等下开会的时候再说吧。”
“他们出去了？” “小渡把两个一年级叫出去练球了。”
他们队正选就两个一年级，一个金田一，另一个国见英。
能让小渡找他们俩练球、能让国见应下非规定时间的训练，这真是悠一没想到的事情。
一脸想不通地重新坐下，“啊......那行，那一会儿开会再说吧。”
挠挠自己湿乎乎的脑袋，悠一怎么想都没想通他们在这个时候出去练球的原因。
房间里还逮着矢巾录歌的马修忽然打了个喷嚏，非常响亮。
*
又坐回沙发上的悠一拿过及川放在腿上的本子翻看起来，上面有及川在观看山崎橘比赛的全部记录。
他们明天16进8的对手定下来了，是来自京都的山崎橘高中。
资料显示这所高中也是京都今年的“黑马”，往年都是另一所学校晋级全国大赛。
作为对手的他们最直观的感受就是资料甚少，在山崎橘看来青城的资料肯定也不多，某种程度上两所学校还真是对方最好的对手。
谁也没占成谁的便宜，只能拿着今天的那场比赛反复观看。
悠一鼓着脸在想这个快攻的问题。
打比赛不可能像动画片里释放技能那样，你有一个隐藏的绝招放出来，紧接着我再放一个隐藏绝招回敬你。
基本上大家会的就这些，就看比赛时二传这位指挥家如何搭配了。
他拍拍及川的肩膀，“辛苦啦，彻。”
这种问题到头来还是得主将指挥家和攻手好好想想才行，悠一目前......
“喂，你不要一副已经可以下班的表情好不好？明天你也要上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