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会忘了云枝究竟是怎样的人,默默在背后,为简熙守护一份安宁。
迟迟不见于衫接话,郑璇问:“你问我这个做什么?”
于衫心事重重地摇头,“没什么。”
这人古里古怪,郑璇懒得再搭理她。
莫名其妙被分手,搁谁心里都不好受,只要静下来,于衫就很烦,舍不得对简熙撒的气,全撒简熙妈妈身上了,说话语气是越来越不客气。
“我跟小简,有名无实。”
“啊?”
“字面意思,你懂的。”
“你能忍住?”
“她不给,我能有什么办法。”
郑璇眉梢一挑。
年岁不是白长的,看来这人还是有点长进的,不像年轻时候那么莽撞了。
于衫抬眸一瞬间,郑璇被她自然流露出的伤心眼神弄得一愣。
于衫咬了下唇,“吃完饭,你送我回家吧。”
四目相接,暗流涌动。
郑璇鬼使神差就点头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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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天天过去,不能再拖了,要是把这样状态的简熙带到郑璇面前,郑璇不起疑心才怪。
当务之急,必须得让简熙尽快开口说话。
只有她们两个人的家,很是温馨,云枝放弃外面的工作,全心全意陪着简熙。
素颜,扎得很低的发,几缕不听话的发丝垂落耳际,衬得云枝的脸庞格外柔和。居家吊带裙,两根细细的带子挂在肩上,大片肌肤敞露,撑起来的那两点,跪在地上擦地板时,被简熙看得一清二楚。
叹息未成形,简熙扭过头。
云枝累了,双手撑着地板,细细地喘着粗气,抬起胳膊,想把额前碍事的几缕头发拨到后面,试了几次,都失败了。
于是她朝躺在床上的简熙仰起脸,求助道:“小简,头发散了,我手脏,你帮我。”
简熙手一颤,不想做。
云枝顶着因做家务而红起来的脸,对着她喘了一会儿气,半天不见她有动作,便不为难她,继续弯腰去擦没擦完的地板。
汗珠顺着鬓角滑下,将坠未坠悬在下巴处。
面对这样的云枝,没有人会不心软。
简熙抿着嘴唇扭回头,看着云枝跪伏在地上,伸长胳膊去清理床底的缝隙,喘息声带动胸脯一颤一颤的,额前碎发已被汗湿。
像是察觉到简熙在看她,云枝调整姿势,改为半跪,仰脸朝简熙笑,抹布还拿在手里,脸颊泛起的潮红是成熟女人特有的标志,带着生活的重量。
特别贤惠,特别贤妻良母,像妈妈。
想抱她,想被她哄。
云枝八岁没到就开始带孩子,洗衣服做饭,为什么很多人对她的第一印象是,太软太柔了,因为她身上的母性光环太重,就像哺育过孩子的女人一样。
妈感一出来,刚才还非常抗拒靠近她的简熙,没等她说话,手便伸出去,帮她把凌乱的碎发,挽到耳后。
指尖还是抖的,话还是不肯说的。
但脸颊留着劳作过后的红晕的云枝,眼角泛起细细的笑纹,笑容里盛满经年累月沉淀下来的母性光辉。
呱呱坠地的婴儿,初次来到这个世界,面对未知的一切,是害怕的,是恐惧的,母亲的怀抱那么温暖,母亲的声音那么慈爱,治愈婴儿第一声啼哭。
这些天,云枝喂简熙吃饭,陪简熙睡觉,婴儿时期怎么把简熙养,现在就把简熙怎么养。
——做姐姐,你害怕。
——做妈妈,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