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玄垂着眼批折子,抬眼对上吕默发青的脸。
殷玄:“将军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吕默秉持着不把怨气带到职位上的操守,耐着性子将近日概况一一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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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玄一边略微的点着头,一边搅着手里的梨子银耳羹。
这羹他特地放到吕默来了才喝的。
吕默自然也看出来了,殷玄那厮故意显摆。
从前也没见殷玄喝什么银耳羹,听闻是玉钦专门为他学了梨子银耳羹给他养嗓子,于是如今殷玄桌前时常放着一碗。
殷玄听完了吕默的述职,将羹碗一放:“吕将军近日辛苦了,天气炎热,本该邀请将军一同喝一碗梨子银耳羹,可惜清源只给朕做了一碗。”
吕默乌黑的脸上嘴角一抽:“不用,臣嗓子不哑巴。”
殷玄含笑:“到底还是吕将军体壮如牛。”
吕默:“……”
吕默:“陛下,嘴咧那么大容易呛着。”
不等殷玄说话,吕默转身大阔步的离去。
嘚瑟死了,烧包。
第78章
要说玉钦跟殷玄两人在一起的日子,也不总是浓情蜜意,时间长了总会有产生分歧的时候。
正如这次,关于锦州的贪墨案子,犯案的是太祖皇帝嘉奖过的一位将军,陈泰。
这位陈将军立过不少战功,还曾跟吕默的父亲是忘年之交,后因救驾伤了腿,没法再上战场,太祖皇帝感念其功劳,派去地方做了个闲官。
正因为太祖皇帝的庇护,让陈泰无法无天,敛财吃请,无所顾忌。当地百姓竟连脑袋都不要了,舍了性命跑到京城来告御状。
沸沸扬扬的就闹到了殷玄面前。
殷玄派了几波钦差下去查,都是雷声大雨点小,不敢招惹这位三朝老臣。
殷玄一怒之下,派了一队锦衣卫去查,累累的罪证查上来了,怎么处理又成了个大问题。
有先帝的荣宠在,没人敢办他。
朝堂上的人要么沉默,要么求情,六部踢蹴鞠似的来回推诿,谁也不肯接下这个案子。
吕默的父亲与陈泰还是忘年之交,碍着这份情谊,吕默也站了个中立,置身事外,不置一词。
以殷玄的脾气,这些人越不让他办此人,他越要把这毒瘤给剜了,当即就要下令,让人拿着他的御笔圣旨,去将人赐死。
玉钦听闻此事匆忙而来,直推开御书房的门。
殷玄火气还没消,挂着个冷脸:“丞相也要来劝朕三思后行?”
玉钦神态严肃:“陈泰罪行累累,可他毕竟是太祖皇帝御笔封赏的功臣,又人脉颇深,如今前朝一双双眼睛都盯着,你在这个风口浪尖让人去将他赐死,必定引得朝中人心动荡,议论纷纷。”
殷玄抿着唇,抬起双寒眸:“丞相什么意思,就任由陈泰肆意妄为下去?”
“不是不办他,他身份特殊,牵一发而动全身,要循序渐进。”玉钦凝眉,“先派人去敲打,松动他的人脉关系,至少要等现下的风头过了,找个恰当的时机。”
“敲打要是管用,当地的百姓就不会宁愿砍头也要到京城来告御状!”殷玄语调里压着怒意,“仗着太祖皇帝的一张圣旨为所欲为,就连大理寺也不敢接他的案子,荒唐!”
“若按你所说,从长计议,不知要计议几年,还要让他继续嚣张法外,”殷玄压重嗓音,“朕这次,非要办了他不可!”
两人目光相对,剑拔弩张。
潘全眼珠子左右的转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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