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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婉不肯起来:“陛下不知为何重查猎场行刺一案,说是父亲在其中密谋,父亲怎会做如此大逆不道的事,必定是奸人陷害!你哥一向老实,更不可能参与其中,你哥若死了,我与你侄儿该如何生活!”
玉来福思绪飘飞,猎场刺杀那件事,他本以为就这么含糊过去了,为什么突然旧事重提。
哭嚎声引来频频侧目,许仕安忍不住上前去架江婉:“这位夫人,你有话起来再说吧,这地方人来人往,宫里人多口杂,你这样哭跪在他脚下,日后不定要传出什么闲话。”
江婉一把推开许仕安,紧紧抱住玉来福的腿:“弟弟,父亲狠心送你入宫,你大哥这些年也对你疏于关心,可……可他们毕竟是你的亲人啊!如今一朝入狱,性命难保,听说还动了刑,你是咱们家唯一能跟陛下说上话的人,你怎么忍心不管不问!”
许仕安抓着玉来福的手腕:“走了来福,陛下要杀谁,岂是你能左右的。”
“清源!我此次进宫就是来求你救救他们,他们可是你爹爹跟大哥,你不能袖手不管啊!”女子哭的嘶声,路过的潘全都忍不住看了一眼。
潘全眯起眼:“怎么了这是?什么人在宫里这样哭嚎,坏了规矩。”
江婉跪在地上抽抽搭搭的不敢再高声说话。
玉来福给潘全略施了个礼节,看到潘全手里托着一卷圣旨,轻笑了笑:“公公这是尚有公务在身。”
江婉心头一跳:“可是……处决玉家的圣旨?”
潘全警告她:“行刺圣上是诛九族的大罪,陛下只诛男丁,还宽恕你跟幼子两人,已是仁慈至极,你还来宫中喧哗哭闹!圣旨已下,等到三日后脑袋离了脖子,你自有哭的时候。”
江婉心口一绞,当即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潘全给身旁的太监使了个眼色,让他们把江婉送出宫,又对玉来福客气道:“公子,老奴还得去传旨,先行一步了。”
“潘公公!”玉来福叫住潘全,眼底微转,“落雨了,您没带伞,这样冒雨前去恐湿了圣旨,不若先去长亭避一避,这雨来得急去的快,等雨停了再去也无妨。”
潘全扫了一眼越落越大的雨滴,定眸深思,玉振业图谋不轨,作奸犯科,可到底跟玉公子有一层解不开的关系。
若是玉公子要去求情,事情未必会如何。
潘全人精似的眼睛微动,笑语:“公子说的也对,老奴让人回去取伞,不过最多一个时辰,老奴还是得将圣旨给刑部送去。”
潘全转身往长亭去,看似无意的说道:“陛下在勤政殿。”
“多谢潘公公。”
玉来福接过许仕安手里的伞,步入大雨里。
许仕安一路追过去:“你何必去给他们求情!他们受不受刑,是死是活,与你何干,他们现在想起你了,你受苦的时候,他们可曾念及你半点?”
玉来福看向许仕安:“仕安,你不是能藏住事的人,是谁教你不告诉我?也是你拦下递信的人?”
许仕安抿嘴道:“不是我,我没有那般本事,是吕将军拦下的,也是吕将军不让我告诉你,他说你早与玉家恩断义绝,不必让你知晓这些糟心事。但这不全怪吕将军!是我觉得吕将军说的很对,便听了他的话。”
玉来福失笑:“你倒坦诚。”
玉来福没再说什么,独自撑伞往勤政殿去。
许仕安内心不安:“你怪我自作主张了?”
玉来福摇头:“你又不是我的暗卫,原本也没有义务把事情跟我说,雨大风急,你回阁中歇着,这件事我去处理。”
“可……”许仕安望着渐行渐远的玉来福,攥了攥拳,扭头奔去了吕默上职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