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林彬的面子果然大,老赵只向我收了二十块,连同林龙腾拿走的那两盘录像带内容,也一并拷贝在U盘里给我。
光是这U盘钱就不止二十,我转了一百二给老赵,老赵背着林彬给我比大拇指。
我问老赵手头有没有设备,我想看看U盘里的内容,老赵给了我一台笔记本,我把U盘插上后打开,里面有两个文件夹,一个文件夹下还有五个子文件夹,分别是88年到89年、91年到93年的录像带内容,视频创建日期是今天;另一个文件夹里只有两个子文件夹,也就是被拿走的89年和90年的录像带,视频创建时间是三天前。
我不由得替自己捏了把汗,这群生意人真是无奸不成商,要不是林彬在,我大概率会错过这条重要线索。稍微掐指一算,三天前的我正躺在医院里昏迷,林龙腾是在我被绑架获救之后才拿走录像带的。
我点开89年的文件夹,有五段视频,时长不一,短的一个小时,长的有三小时。我随便点开一段两小时的视频,画面正中央对着一个大舞台,舞台后方拉着厚重红色的幕布,装饰着波浪状、红绿蓝紫的霓虹灯,充满年代感的摩登气息。舞台上方拉着一条红底白字的横幅“欢喜歌舞厅春节联欢晚会”。
接着画面里出现一个身材矮小、但精气神十足的老人对着镜头发言,大致意思是他是欢喜歌舞厅的老板莫鹏,新年要到了,欢喜歌舞厅举办这场春节联欢会——这台摄像机是观众视角,所以视频里一直有叽叽喳喳的说话声。
“下面由林国辉先生带来《一场游戏一场梦》!”
在稀稀拉拉的掌声中,一个衣着普通的年轻男人走上舞台,唱起王杰的《一场游戏一场梦》,他的唱功在普通人里算是不错的水平。
男人唱了一半我才反应过
', '')('来,欢喜歌舞厅已经把这个舞台给拆了,这条幕布很可能跟躺在欢喜歌舞厅仓库里吃灰的那团幕布是同一条。我开了两倍速看了一会,没看出什么特别的,用今天的话来说,就是素人大舞台,唱歌跳舞,这些表演者应该都是欢喜歌舞厅里唱得好或者跳得好的客人。
虽然是三十年前的录像带,但转录出来的画质清晰色彩明艳,丝毫没有因为承受岁月的摧残而导致画面失真。
这种舞台放在今天肯定无人问津,但在当年那个精神物质匮乏的年代,是一代青年男女的流行娱乐生活,是那个年代特有的文化缩影。
这些视频我一时半会看不出什么端倪,就先回所里了。离开前我又在旧货市场逛了一圈,想着能不能再遇到那个疯女人,可惜找不到她了。
出于礼貌我想请林彬吃个饭,林彬同意了,呃,有点意外,还以为他会嫌弃跟我坐同桌吃饭……地点是林彬选的,他带我去一家小炒店,要了个包间,两个人点了四菜一汤。
等菜上来的时候,我就坐在林彬对面,林彬倏地抬头,凉凉的视线穿过透明的镜片望着我:
“你有话就说,别一副便秘的样子。”
经过先前和今天早上的接触,我大致是摸清林彬的性格了——还是比莫寥好的,莫寥或将成为我二十八年人生中最难相处对象TOP1,即使是阅人无数的我,也没遇到过比莫寥更难搞定的人。
“关于你说的,阿宁有个双胞胎姐姐的事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采用迂回战术,放低自己的身段捧高林彬,“你好厉害呀,竟然知道这——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你对她来说,肯定很特别吧。”
林彬白皙的脸颊肉眼可见地透出羞赧的红,推了推并没有从鼻梁上滑落的眼镜:
“什么、你突然、突然说什么怪话……你以为我是小孩子吗,少跟我套近乎!这种事情还用得着你来说?”
“嗯嗯,是我有眼无珠,还请林少指点。”
林彬告诉我,他和莫宁是高中同班同学,当年莫宁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因为她长得漂亮性格又好,不仅很多男生追,还有些女生也向她示好过。而林彬在读高中时,由于腼腆内向不爱说话,加上他的外貌长得比较白净秀气,就成为班上男生的欺负对象,说他娘,像女人,还把他堵在厕所里脱裤子。
就在林彬精神不堪重负几欲休学时,他和莫宁产生了交集。林彬还记得那天在下雨,他的书包被欺负他的人抢走,书包里的东西全都被丢在雨里面,还被踩了好几个泥脚印。林彬默不吭声地蹲在雨里捡东西,莫宁撑着伞过来帮她一起捡。
时隔多年,林彬仍然清晰地记得莫宁头发上洗发露的花香味,校服上的肥皂香气,她扎着高马尾,露出细长优雅的颈子,挽搞的袖子露出两截雪白的手肘,校服穿在别人身上就跟个大号垃圾袋一样,但莫宁穿起来却洋溢着青春那种青涩又鲜活的气息——我被林彬肉麻得搓了搓自己手臂上的鸡皮疙瘩:
“然后你从那以后就喜欢上她了?”
“她问我,想不想报复欺负我的人。”
“啊?”呃,好出人意料的发展。
“嗯,”林彬轻轻笑了起来,“我当时也觉得很惊讶,她竟然会说这样的话,而且还是笑着对我说的。”
“你答应了?”
林彬冷静地反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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