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寥将窗帘拉紧,确保外面的光线被完全隔绝,才将纸人从床底拖出来。莫宁调了颜料为纸人上色,她将纸人的上半部分涂成棕色,下半部分涂成蓝色,我很好奇:
“怎么还要帮‘替身’穿衣服?”
“褐属土,蓝属木,分别代表你天干地支的五行,其实最好是用你穿过的衣服,但不一定你有这两种色,所以才用画的。”
莫宁真是太懂我了,我上次穿蓝色裤子还是在十年前读高中时穿校裤,莫寥趁我不备,心狠手辣地拔了我一撮头发,我疼得哀嚎:
“拔猪毛
', '')('呢你?下手这么狠!”
莫寥懒得理我,把头发黏在纸人的脑袋上,莫宁刷好纸人身体的颜色,又给纸人画上眼耳口鼻嘴,这水平简直是——毫无水平,她还特地给纸人画上两个黑漆漆的眼珠子:
“小勇眼睛大,给它画个大大的眼睛。”
眼瞳过大,为这个纸人简陋潦草的五官中增添几分令人不适的诡异感,莫宁画好后交由莫寥,莫寥接过毛笔,在纸人的胸口处写下我的生辰八字,接着在纸人的四肢和躯干画上密密麻麻如虫蚁攀爬的密符。
最后要为这个纸人穿上一件我的衣服,刚好我穿的打底衫就是棕色,我当场脱下来为纸人套上。莫宁拿来一件黑色线衫让我穿以免着凉,这件黑线衫出乎意料的合衬:
“这谁的衣服?”
“阿寥的。”
我怀疑地瞥了莫寥一眼,这衣服对他来说是不是有点小了?
“是我初中的衣服。”
……好扎心的回答啊。
“小莫、呃,干爹,有些话说出来除了伤人以外毫无意义。”
莫寥头也不抬地画着符:
“我觉得有趣。”
“这哪里有趣了啊!”
“你的反应。”
行,没事,如今莫寥是我干爹,我要尊敬他,不过在这件事上,我有必要和他达成共识:
“能不能我私下叫你干爹,在外面我还是叫你小莫弟弟?不然很奇怪耶……”
“认我当干爹你很丢脸?”
莫寥停下动作,仰起头面无表情地问,我从他的口气里听出几丝不悦的愠怒。
“那倒也不能这么说,但毕竟我们这个,这个关系吧,年龄也,就是,那个,你懂我意思吗?”
“随你。”
莫寥又低下头继续画符,靠北,我又惹他不开心了,只能用目光向莫宁求助,莫宁耸耸肩表示爱莫能助。
好吧,干爹就干爹,只要能救我狗命,叫爷爷都行。
到傍晚顾还又给我打电话,问我记不记得明天要一起去林祖娘生,说实话,如果不是他提醒,我都忘了这茬了。
我没告诉顾还我要“送替身”,也不确定“送替身”的过程中会不会有什么突发状况,只好先给顾还打打预防针,我有可能去不了,顾还开始起疑,你不会要去和宁姐约会吧?我已经懒得骂他了。
吃过晚饭,莫寥又把我身上的符咒又重新写了一遍,将近十二点后,他让莫宁把我铐在床头,钥匙由他保管,带着“送替身”的东西出去了。
莫寥走以后,莫宁用茶在莫寥的房门口泼出一条线,和我一起等待莫寥回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和莫宁开始莫名地紧张,我怕莫寥因为我出什么意外,莫宁也担忧弟弟的安危。
不知过了多久,门口响起钥匙转动的声响,我和莫宁不约而同地站起身,而我由于手铐而被限制了行动。
“阿寥!”
莫宁急匆匆地去开门,莫寥站在门外,他和往日一样面无表情,如同冰冷的塑像。
“解决了吗?”莫宁焦急地问。
莫寥点点头,径直走到我面前解开我的手铐,只见一条细细的血线沿着莫寥的嘴角垂直流下,如同被一把看不见的利刃划开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你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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