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
有的人出生包裹着甜蜜的祝福和无尽的宠爱,而有的人出生包裹着地下诊所洗得发黄的婴儿包布。
林月总是回避这个问题,直到有一次她喝醉了,用啤酒瓶砸伤林恒星的腿,却又痛哭流涕地抱着他,因为那是一条命,我不想让一条命就这样没了,和他没关系。
这个回答林恒星没有往心里去,他只当是林月喝醉了说的胡话,却莫名地记了很久。
可是条命又如何呢?既然承担不起这个培育生命的责任,养猫养狗都要负责,更何况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也许林月没想到会这么苦,林月生他的时候还很年轻,才二十岁,和现在的自己差不了多少。
妈的,连这点都遗传了林月吗……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林恒星掏出来看了眼来电显示人,是楚行,他隐隐有种难以言喻的失落,但还是把电话接了起来:
“喂。”
“星星!今天是填报志愿的最后一天,你志愿报了吗?”
“报了啊。”
“你是报南江没错吧?”
“嗯。”
“我也是,嘿嘿,这次我超常发挥,南江稳上啦。”
“是吗,厉害,不愧是爸爸的儿子。”
林恒星面无表情地与楚行开着玩笑。
“那个,星星你晚上有空吗?想请你吃个饭。”
“不好意思,我晚上没空。”
“对哦你还要打工。”
楚行还不知道林恒星已经和元浩宇同居有一段时间了,还以为林恒星还在上需要夜班的工作。
“但是,你能不能不要不理我。”
那边楚行的语气突然软了下来,还有点楚楚可怜的央求意味:
“如果你不接受我也没关系,但我不想我们连朋友都没得做。”
“我哪有不理你。”
林恒星也想对楚行一如既往,想着以前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但发生了这些事情,肯定没办法和楚行回到像过去一样单纯的、无防备的亲密状态,但做朋友还是没问题的。
如果非要说有什么变化,就是消息没有回得像以前那么勤那么及时。
“你消息都不怎么回我了,我还是想跟你见面,当面说好不好?”
“你什么时候下班?我去接你啊?”
“真的不方便啦。”
“真的吗?”
“真的。”
林恒星信誓旦旦地说,自己确实是个谎话连篇的家伙,说谎都说得煞有其事,他说得如此笃定,连自己都快信了。
“那就现在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