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一件水波纹的衣裳,白皙的面容上也落了几块,眼尾的微红像是被信笔扫出的一抹妆。
某年某月的情景突然闪回眼前,即使眼下没有炽热的夏风和午后的烈阳,她也好像回到了十五岁,回到了那个金鱼店里,记得分别在即她对林白说的话。
“金鱼长得好看,但不好养……像这样被养在恒温的水族箱里的金鱼,早已习惯温暖,如果忽冷忽热,突然降低温度,收走赐予它们的温暖,它们就会死掉。”
徐影春突然静静地说:“那年巴爷爷去世了,我将金鱼店里的所有金鱼都带回来家。家里没有氧气泵,也没有恒温器。我以为它们会很快死掉,但是它们并没有,到现在都活得好好的。”
“原来,它们并不会死。即使被娇养惯了,适应能力也很好,失去温暖仍能活下来,没有什么是必须的。”
就像她一样,林白走后,她仍然要独自一个人如常地活下去,即使心里再难过,也能独自生活。没有谁少了谁就不行。而心里的这点难过,算什么呢?根本一文不值。
她这话说得没头没脑,林白却瞬间明白了她在说什么。
“不一样吗?”林白无奈地弯了弯眉眼,接上前话,问她,“你想要的是什么样?”
徐影春抿了抿唇,深邃的侧脸轮廓融入昏暗阴影里,她看上去有种克制又不可自抑的悲伤,还有脆弱感,像被盛放在透明的玻璃容器里,让人有种一碰就碎的错觉。
如同被捞出水缸的鱼,失去赖以生存的水分,也并不甩尾挣扎,只是那样静静地缓慢地眨着眼睛,迎接既定的命运结局。
林白忽然一阵心软,她的情绪也随她起伏波动,从之前刚知道她的心意时的巨大茫然和震惊,到现在心里的钝痛,想到她怀揣着这个又甜蜜又苦涩的秘密,闭口不言,从来没为自己争取过什么,从来没有向她索取什么,就好像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被掐了一下。
“……这样?”她伸手托起她的下巴,轻轻地靠过去,徐影春感觉到一阵淡淡的香味,带着融融的人的吐息,她小幅度地抬了下头,嘴唇就被触碰了一下。
一个很轻的吻落在她唇上。
比起亲吻,这更像是对一只濒死的鱼儿的渡气。
徐影春怔在原地,晶莹的瞳仁却像是盛在一只洁白的瓷碗里的黑色玻璃珠,悠悠地打着颤,林白眨了眨眼,又问了她一次:“你想要的是这样吗?”
“我……”徐影春哑口无言,还没完全病愈的身体让她觉得有些晕,从林白头发和袖口传来的淡淡香味也让她一阵发晕。她像是个守护珍宝等待太久的人,偷偷肖想了好久,可是珍宝真的落到怀里却又不敢相信。
林白生平第一次亲吻别人,她的动作也不甚熟练,可那么一点点生涩和羞赧被她努力藏了起来。她是姐姐嘛,年纪更大,应该更加稳重,应该当一个成熟的引导者,不能露怯。她这样想。
可是她还是止不住地脸红,平生第一次,幸好黑夜遮住了她的脸红。
其实这些事,她都觉得无所谓。是爱情还是友情,对她来说并不重要。她更想要的,是她开心。只要她开心,只要她可以,她也没什么不能给她的。
可是那天,看见那些照片的时候,她忽然觉得,很多事情只是她没往某些方向考虑过,但是仔细一想,分明除了这个人,其他人和事都是过眼云烟,从来没有被放在心上过。
也许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很多年之前,她就已经在恋爱了。并不自知,可早已陷入爱河。她不考虑其他,只关心是否是这个人。
“……我病还没好,会传染给你的。”徐影春没回答她的问题,只闷闷地说了句,回避般地扯开话题。
“就亲一下也会传染吗?”林白弯唇笑了笑,“哪儿有那么容易传染?”
徐影春没吭声,她能感觉到林白的手抚在她的后脑勺,轻轻地下移,落在颈间,皮肤接触的地方一阵
', '')('酥麻。听到她说“亲”这个词,她的心又忍不住失速地跳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