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白看上去不急不忙,她说:“你还在发烧,赶紧回去躺好,别又弄得更重了。”给她把被子盖好,又去烧了水,端着水杯回到房间,递给她,看她乖顺地接过喝下。
温度正
', '')('好的液体滚入喉咙,像是给高热的火山灭火,带来一缕清凉,可是徐影春却觉得每一口的吞咽都那么艰难,那么惴惴不安。
林白看着她,见她难以张口也并没有急着催促她,她又用手贴了一下徐影春的额头:“好像又变烫了,难受吗?”
徐影春下半张脸掩在被子里,只露出被汗湿的光洁额头和那一双黑沉沉的眼,她小幅度地摇了摇头。
其实是难受的。她能感觉到身体滚烫的热度,宛如烈火中烹油烧灼,但是又觉得很冷,冷得骨头都像是淬了冰,灵魂都在战栗。
“你不想说的话,就暂时别说了。”林白看她纠结的样子,眉毛拧在一起,仿佛要接受审判似的,她把空杯子放在床头柜上,“再这么烧下去也不是办法,我去给你买药。”
她站起身,正要离开,一只热乎乎的手却又从被子里伸出来,拉住了她。
徐影春不知道怎么说,但这都闹成了这样,再装聋作哑、不明不白下去,更不是办法。
林白没有追问她,可是这份沉默让她更不安。如果现在不说,再拖下去,她可能就更没有勇气说了。她就是这样一个人,骨子里是怯懦,她一点都不勇敢。
“我母亲刚刚说的……是真的。”
“是。”徐影春闭了闭眼,终于视死如归一般承认,在话出口的时候就自己判了自己无期徒刑,她轻轻地说,“我是喜欢你。”
都说了出来,她索性一次说个够,就当作唯一也是最后一次能够宣泄透露自己情绪的机会,浓密的眼睫垂下,盖住情绪,也避开林白的目光,她说:“不止是朋友之间的喜欢,不止是妹妹对姐姐的喜欢,从很早以前就是……”
“你那天问我是不是不想你谈恋爱,是,我不想你谈恋爱,最好一辈子都不要。除非是和我在一起。”也许是过热的温度让脑子烧成一锅浆糊,那些难以启齿的念头突然就一股脑儿地被倒了出来,不再瞻前顾后地思虑是不是应该说,有没有立场说,“我很自私吧?”
她抬起眼来,和林白的视线轻轻一碰,对方的眸子里清澈一片,让她更觉得有这种念头的人只有她一个,越发难堪。
听了这番话,林白垂眸看着她,不知该说什么,她张了张口,突然变得哑然,说不出一句话来。
“姐姐觉得我……恶心吗?”
她的声音还哑着,闷闷的,又带着浓重的鼻音,说出这种话,像是往自己心里捅,也往人心里捅。
这回林白没再沉默,回答了:“怎么可能。”她伸手又给她掖了掖被子,听徐影春那沙哑的声音难受,“别说话了。我去给你买药,别胡思乱想,睡一觉,养养精神。”
徐影春看着她走出卧室,动作如常温柔地带上门,又过了一会儿,玄关处远远地传来一声响,闭了闭眼。
身体的高热让她的思绪也如同被放在火上烤,刚刚积攒的那一丁点勇气像是漏气的气球,一点一点地被放跑,一点一点地泄气,她忽然很害怕。
害怕林白回来之后她该怎么面对,害怕她是照顾生病的病人才将这事按下不提,等她病好了,终于还是要说清。她甚至开始害怕病好了。
越想越不安,她起身掀起被子,随手抓起一件衣服给自己套上,也跌跌撞撞、动作不稳地出门了。
林白修长白皙的手指勾着装着药盒的塑料袋,脸上的表情有些心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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