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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2 / 2)

原来她想得到的,别人不想给她,她想给别人的,别人也并不想要。

风吹起窗帘,凉意忽至,她突然发现,今年的夏天结束得真早。

林白忽然激灵了一下,寒意拂在裸露的皮肤上,她睁开眼,没有八年前的夏天,而是酒店房间的一片黑暗。她略微不适地动了动,感觉头发都被汗水沾湿了,用手轻轻拨开,突然一顿。

黑暗之中,明亮的只有徐影春的眼睛。窗外的灯光漏进来,在那初春的湖一般的眼眸里倒映成闪烁的碎片,定睛一看,原

', '')('来不是窗外的灯光闪烁,而是徐影春的眸光微微一闪。

她坐在离床不远的那张沙发椅上,脸朝向这边,一动不动地看着林白,专注得简直像是在发呆一样,见林白睁眼,她才如同慢慢回神一般,开口道:“终于醒了?”

第14章委屈

徐影春回来的时候看林白睡得沉而安稳,就没把人叫醒,就坐在那把沙发椅上看了她一下午,期间把之前林白给她买的那盒喉糖吃了个干干净净,简直像是把喉糖当成普通糖豆一样吃。

她分明没受凉,嗓子也根本不疼,反倒是大把大把吃完了喉糖之后,现在嗓子眼里都是薄荷味和药味,一张口就冒凉气。

房内两人一坐一卧,安静得落针可闻。林白陷在被子里,不时因为难受而翻一下身,而徐影春坐在一片幽暗里,看似在发呆出神一般,但其实脑子里的思绪信马由缰地乱转,想了很多。

她不明白,突然想问自己怎么就回来了。明明是她从年初就在计划的旅行,五色海、冲古寺、仙乃日,每一个都是她想看想拍的。

可是,一听到消息的时候,那些景色似乎突然从她脑中消失了,变得黯然失色。

冲动是一种奇妙的情绪。徐影春缓缓回味着,隔着手套摩挲自己右手的无名指,上头时什么都会不管不顾,可是那腔血凉下来,可以比三九天的冰还寒。

不就是生了个病么?有什么大不了的?人来这世上一遭,肉|体凡胎,食五谷杂粮,生个病再平常不过,退一万步说,就算死了,也是生命渺小脆弱的寻常罢了。

更何况,这些年,她已经见过太多的死亡。从巴爷爷、奶奶到她的师父,虽然听起来很冷血,但是事实就是如此——人是有免疫性的,一回生二回熟,就像见惯了生离死别的医生的眼睛再悲悯也是平静的一般,她应该习惯了。

习惯对这无常又寻常的命运安之若素,坦然以待。学会哀而不伤。

可她发现她不能,这世界上总有例外。总有一个人对你来说不是泯然众人的,不是听见她的消息可以站在路人的视角欢喜和同情的,总有一个人——她必须过得好,健康快乐,在她的目光里幸福到死。

徐影春的目光静静地落在床上睡得无知无觉的人身上,心想,她恐怕就是那个例外。

听到她生病的消息,她没法装得置身事外,风轻云淡,终于不想承认也得承认——她就是在乎,不能不管。

其实奶奶刚去世的时候,她陷入一种对他人的被害妄想之中,时常会出现一些奇怪的幻想,觉得这么多年不联系,或许彼此不是静静生长在天涯海角的两端。

或许,她早已经意外去世了,而她不知道,她们的隐秘联系早就在林白离开姑河的时候断了线,她甚至无法参加她的葬礼送她最后一程。

这样可怕的猜想那段时间经常出现在她的脑海里,明明知道是无稽的,可是就因为你一无所知,所以这种可能性也不能排除对吗。越想越心惊,越想越后怕,她经历了一场生离死别,不是在现实中,而是在她的想象和惧怕里。

但同样鲜血淋漓。

*

林白刚从梦中醒来,一时间还有些不知今夕何夕。她的大脑被低烧烧成了一锅粘稠的,昏沉,低热,好不容易才弄懂徐影春刚才说了什么,想回答,一张口,却立刻偏开头闷声咳嗽起来。

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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