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接受系统的诱惑;也后悔贪图那些不属于自己的财富。
然而后悔有用吗?
现在她只能硬着头皮走到底,杀了扶荧,夺回气运。
**
宁随渊很快回到了烛明殿。
进去之前,他先低头整理了一番自己,确定指骨狱的气息没有携到衣裳后,才挺直脊背前往寝宫。
未等进门,丫鬟的对话倒先传了过来。
“帝君这么久没回来,好像是去看苏圣女了。”
“低声点,小心被姑娘听到。”
翠珑的提醒反倒让侍画不甘心地提高了音量,“她当初不是死了吗?现在突然又在帝君大婚时回来,我看是诚心给我们姑娘找不痛快的!” ', '')('“我就要高声说,最好让帝君听到才好!”
宁随渊眯了眯眼,故意加重步伐。
翠珑这时想阻拦已经来不及了,刚才还雄赳赳气昂昂的侍画在看到宁随渊的一瞬间就歇了火,面露惶恐,着急过来叩见,“拜见帝君。”
她不安地搅着手指,跪在旁边的翠珑同样大气也不敢出。
好在宁随渊没有和她们计较的打算,拂袖遣散二婢后,身影顿在了那扇朱红色的宫门前。
翠珑侍画的嗓门大,宁随渊也不确定扶荧会不会听到……
他凝了凝深,推门而入。
烛光晃晃,寝殿充斥着暖意。
宁随渊紧了紧手指,又不放心地理了下胸前本就整洁的衣襟,这才撩开帷幔走到了里面。
拔步床两边的帘子是遮起来的。
朦胧照出她端坐的身影。
走到这里,宁随渊难得泛起一层紧张。
他回想两人的初见;回想他们的第一个吻;想那些缠绵的日日夜夜,想到最后,脚步就在幔帘之外停留。
不说话,垂着双薄薄的眼皮,安静沉溺地注视着薄帘后面的她。
“扶荧。”宁随渊很想唤她的名字,也当真唤了。
里面传出回应,“我在。”
“扶荧。”他又叫一遍。
扶荧犹犹豫豫地抬起头:“帝君?”
帝君低低地笑了出来,眉眼舒展,越过帘子来到她面前。
扶荧乖顺地坐在床上。
通明的烛火将她的身躯烧得暖融融的。
他跟着坐过去。
肩并着肩,脚下的影子也交叠在一起。
“扶荧,我知我窳劣众多;便是帝君这个头衔,也是名存实亡。”他注视着她放在膝上的一双指尖,“我想不到要许诺你什么,一生显得短暂;生生世世又过于漫长,所以……若得明日,犹胜今朝。”
今日爱她千倍;明日再爱她万倍。
一日过一日,爱意深一时。
倘若没有地久天长,只陪她日升月落过一天也是极好的。
扶荧诧异地抬过双眸。
他的侧颜温柔又缱绻,心中猛地有所触动,鼻尖跟着泛上酸意,扶荧别开头未给出任何回应。
夫妻两沉默坐了会儿,宁随渊以为她是抹不开面子,笑声打趣:“接下来要做什么?” ', '')('扶荧说:“要共饮合卺酒了。”
宁随渊了然,拉起扶荧一同来到桌前。
他刚拿起酒壶,就被扶荧阻拦:“我来。”
于是宁随渊将酒壶递给了她。
扶荧将两个杯子都倒满,把其中一只双手奉上:“帝君,请。”
宁随渊接过酒杯,突然像是想到什么,看着她问:“阿荧,喝完这杯酒,你是不是就该唤我夫君了?”
扶荧没说话,拿起另一只酒杯。
两人双臂相交,共饮合卺酒,宁随渊望着她的双眸带光,似有所希翼。
她缓缓放下杯子,“你附耳过来。”
宁随渊跟着倾了倾身。
扶荧也跟着靠近,那双沾了酒水的唇瓣湿润,最后在宁随渊的期待之中缓慢贴到他耳畔,一字一句,捻着恨意——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