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主,t阵法好像失效了。”
碧萝惶恐地看着脚边。
缚魂阵的印芒愈来愈暗,已震慑不住它们,湖底亮起一双双眼睛,正虎视眈眈地盯着她们。
碧蘿心里吃紧,不知是该庆幸阵法没有成型;或是失望阵法没有成形。
宁随渊没有说话。
他不紧不慢走到那处缺口前,对着脚边凝神。
片刻,掌心突然抵至胸前。
伴随着一道闷哼,一块闪烁着金光的物什自他身躯脱离。
因用力,他手背青筋凸起,便連指骨都微微发着白。
不看还好,一看碧蘿的脸都吓得刷白,当即倒吸口凉气,“渊主,那是你的魂、魂骨?!”
魂骨脱躯,宁随渊掌心托着那块灿金色的骨头,面无表情地震碎想要冲上抢夺的一干妖物,旋即向前两步,将东西送了进去。
——他这是……欲要以魔骨补缺!
即便如此,碧蘿仍是惊得说不出话。
这世间无论仙魔,丹心魂骨都是修炼者最为重要的命心,他今日生剥魂骨,损失修为少说千年,更别提此痛难忍,和挖心抽髓没什么区别。
碧萝胆战心惊地看着,就怕宁随渊晕死地上,成了那群妖物的粮食。
他没有倒下。
宁随渊神色淡漠仿若水色,雾气当中的脸色极为苍白,愈发显得瞳深如漆,满身戾气无处遮挡,遥遥一眼便让人心底发寒。
“驱邪避离,万物归元!”
宁随渊双手起印,魂骨炼作囚魂石,将所有流窜在外的妖物吸纳其中。狂风惊起,天地寂灭,又瞬息间重归平静。
他顺手将封印注入囚魂石,步伐沉沉地朝两人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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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之内,碧萝大气都不敢出。
宁随渊正在闭目养神,扶荧则躺在软榻上,呼吸平稳,已经睡去。
忽而,他泛着血色的眸子落了过来。
碧萝心里惊了半瞬,忙不迭坐直身子,姿态颇为小心翼翼。
他在看扶荧。
许是“吃饱喝足”,少女玉面红唇,便连发丝都像缎子似的发着光。
“她大概……”宁随渊沉吟,寻找着说辞,“多久一次。”
指的是今天发狂的样子。
碧萝思索须臾,不甚确定:“一两个月?若灵力使用频繁,可能会间隔更短。” ', '')('宁随渊闻声,再此敛目。
碧萝提起胆子问:“渊主可会因此责罚扶荧?”
他冷笑:“你觉得呢?”
碧萝:“……”
碧萝不敢觉得。
但也识相的也不敢再问。
不管怎么说,这件事确实让宁随渊损失巨大。
他低头捏了捏泛痛的眉心,喉结翻滚,将上涌的血气咽回,再抬眸时,眼尾逶迤着一抹浓郁的倦色——
“不要告訴她。”
“啊?”
宁随渊没了耐心,“我是说,所有一切都不要告诉她。”
“可——”
烦。
宁随渊抬指甩过去一个缄默咒,突如其来的失声让碧萝瞪大一双圆溜溜的眼睛,颇为惶恐无措地盯着他。
他不为所动,轻声慢语:“若你破口戒,咒术反噬,若皮里抽肉。”他阖眼,“自己掂量。”
碧萝憋红一张脸:“那你亲她……”
“嗯?”宁随渊的眼神凉凉地落了过来。
“……”碧萝急忙更改措辞,“那你用你的嘴唇抽她嘴唇的这件事也不能说吗。”
宁随渊沉静许久,道:“我是在救她。”
碧萝面无表情:“哦。”她不信。
宁随渊在无奈的同时又萌生出些许烦躁,不是对碧萝,像是对自己。
他闭了闭眼,选择妥协:“随你。”
碧萝小声试探:“那我可就说了?”
宁随渊皱眉,再看了一眼扶荧,“罢了。”他警告,“多余的话,一个字都不准说。”
碧萝翻了个白眼,嘴里嘀咕一句:“……我看你就是喜欢她。”
宁随渊浑身震了下:“你说什么?”
碧萝生怕宁随渊迁怒,脑袋摇得如同拨浪鼓,“没什么!渊主你听岔了,我都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