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
陆诗邈回头看了一眼,不见人影的走廊,只有一颗名贵的日本黑松。
原来薛桐跟邱雯聊那么久,是想让她搬走…
为什么?
为什么突然又让她搬走?
还是说这是激将法?这是薛桐对邱雯的劝说策略?
心口窝闷闷,陆诗邈垂下头去,松开母亲的胳膊。
如果不能和薛桐一起住。
那她宁愿现在就回上海去!
陆诗邈又摇摇头。
不行,就算不住在一起,她也想留下来,能多看薛桐一眼是一眼。
“行了,妈妈看到你一切都没事就放心了,我定了晚上回去的高铁,一会就走。”
“这么快吗?我明天放假。”陆诗邈突然又有点内疚。
“你以为我真的想来玩啊?我不用工作的?”邱雯刮刮陆诗邈的鼻头,“一会你把爸爸让你买的包给我,我正好带回上海。”
“谢谢妈。”陆诗邈伸手再一次抱住邱雯,“谢谢你愿意相信我。”
邱雯不习惯地伸出手,轻柔地拂过陆诗邈的背。心里想:果真又应验了薛桐的话,看来她对教育陆诗邈这事,确实有点本领在身上。
陆诗邈闷闷不乐地香港西九龙站送邱雯坐上了列车。
看着列车离港而去,煎熬了一周的她却没觉得松快。
“教官是想把我送走吗?”坐在车上,陆诗邈很直接的开口问。
薛桐握着方向盘,冷冷来句:“嗯。”
嗯!
五雷轰顶来的好突然。
她现在像是被遗弃的家养狗。
陆诗邈把头转向窗外,两手抱在胸前,她胸口好痛。
“为什么?教官接我回家的时候说过,不会再把我赶走?我上次也问过你了,你说以后不会有这种情况。”陆诗邈语气头一次对教官如此冷淡。
“你买了书桌给我,买了床垫给我,买了衣橱给我,送了我睡衣,送了我耳机。如今还要帮我找校外宿舍,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教官才好。”
薛桐没说话。
“所以教官在学校里说,让我乖乖听话的,就是乖乖地搬去校外宿舍住的吗?”
薛桐继续沉默。
是,她确实去找了校外宿舍,也确实去打听了宿舍的安全性。
不过这事并不是昨天发生的,而是薛汀掏照片的第二天,她拜托安霖去办的。
家产分划在即,薛汀的手大胆地伸到自己眼前。
那人是个疯子,危险,让她不得不设防。尽管她找了薛思,亲自车接车送,但她依然在心里惧怕,比起恐惧失去,她宁愿现在就放人走。
只不过彭家管薛汀严,对方没动静,薛桐便了了作罢。
不过自从邱雯来港后,陆诗邈又让她备受煎熬起来,陆诗邈有爱她的父母,有和睦的家庭,有她该走的阳关道。
她认为自己如果和陆诗邈继续住在一起,自己一定会把持不住,她确实想和她发生点别的。她不能把人拉到这条,荒无人烟,寂静偏远,毫无阳光的小路上。
薛桐做好迎接新生的准备了,但她只准备了一个人的位置。
那条界线,她不打算破了。
她得割爱。
所以趁邱雯还在,她把陆诗邈的住宿问题简单说明,谁知邱雯苦苦哀求了两个小时,邱雯不放心陆诗邈一个人住,住在她家里是邱雯让女儿留在香港的底线,甚至邱雯拿出了一张卡,上面是一年的租金,必须让薛桐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