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川死死地剜他一眼,气到呼吸急促,腮帮子都快鼓成河豚了。
贺时颐没说话,片刻后往马车走去。
陈川以为他放过自己了,快速跟上。
至言问许宿白现在去哪,许宿白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转身离开。
至言左右看看,挠挠头飞快跟上。
崔枂叫盏之过来,两个人站在不远处。
陈川见他们那个样子有种不好的预感,弯腰要进马车的时候犹豫了一下,正要转身跳下去时猛地被扯入马车中。
他眼前一晃,等到再次回过神时,对上了贺时颐冷漠的面容,距离近到呼吸都可以清楚感觉到。
陈川别扭地挣扎了一下,还没做什么,瞬间被按住双手紧紧地压在一旁。
“这么想跑?”贺时颐望着他淡声问。
陈川有些头皮发麻,没想到贺时颐松开了他的手。
他坐在马车里,不知道贺时颐什么意思,小心地缩在角落,浑身警惕的模样像极了一只鹿。
还是那种迷了路,找不到方向又呆又蠢的鹿。
“跑吧。”贺时颐说,“你若是能跑,孤就放你走。”
他能有这么好心?
陈川抿唇,尝试往车帘挪动,其间不断打量着贺时颐脸上的表情。
什么都窥探不出。
越靠近车帘,陈川越觉得心惊肉跳,那种不好的预感几乎遍布全身,差点让他呼吸不过来。
在手伸出去想掀开车帘,弯腰要走的那一刻,陈川看到贺时颐瞬间变得阴鸷的面容,手指一抖,顿时缩回去,主动坐到贺时颐身侧。
“陛下,说好的俩月。”陈川去扯他的衣袖,笑容乖巧,“我不是那种反悔之人。”
贺时颐没说话,只是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陈川有些受宠若惊,不知道他怎么想的,下一刻那只手落在了他的脖颈处,微微摩挲着。
痒意袭来,陈川控制不住地颤抖着,想缩回脖子,那只大手却倏然收紧。
窒息感传来,仅仅只是一瞬贺时颐就放开了他:“刚刚你若是走下这马车。”
后面的话没说出来,但陈川明白,要是真走下了马车,等待自己的下场绝对是死,还是不得好死的那种。
他呼吸沉重地揉着自己脖子,坐在那里敛眸不动,看似可怜脆弱,心里的乱骂一刻没停。
从狗皇帝、变态,骂到疯子,陈川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等会儿面对贺时颐估计会露馅,坐直身体,收敛所有心思。
贺时颐一直没说话。
陈川又扯扯他的衣袖:“陛下,不走吗?”
他的手指纤细白皙,轻轻一碰就会出现痕迹,一如他的脖子。
那上面已经有了明显的红痕,极为惹眼。
贺时颐握住那只手:“急什么?”
陈川一怔,瞬间被扯了过去,还未反应过来便被吻住了唇。
“孤看在你身体刚好,不动你。”耳边是男人冰冷的嗓音,还想反抗的陈川顿时老实了。
他手指死死地抓着贺时颐的衣袖,只能以此来缓解内心的紧张,直到将衣袖抓出无数褶皱,贺时颐也没有放过他。
马车外,盏之凑近崔枂,见她心情不太好的样子小声问:“崔姐姐,你和公子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陛下这么生气?”
崔枂倒是没隐瞒:“公子想逃。”
盏之瞬间闭上嘴。
崔枂问:“若是有一天,公子在你面前想逃,你会放他走吗?”
没想到她会问自己这么一个问题,盏之愣在原地,许久没有说话。
“你会放他走,对吗?”崔枂扭头,直勾勾地盯着盏之。
盏之抿唇不语,崔枂叹了一口气,仰头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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