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成啊!林少爷都死了,怎么成婚!这不是害那姑娘吗!”村长媳妇惊呼,随后反应过来,指了指外面的花轿,“那八字,不会就是白丫头的吧。”
村长点点头,然后又叹了口气,村长媳妇抓着他的手臂,脸上的表情有些急切,“白丫头才十四岁,老虞他们怎么忍心……”
“林财主他们给了一百两银子。”
“一!一百两!”村长媳妇惊住了,那可是一百两呢!这个价钱,恐怕没有哪户人家会拒绝吧!本来到嘴边的责骂的话,又重新咽了回去,“那这大晚上的把人接走,是要把白丫头接到他们府里拜堂?还是咋地?”
村长摇摇头,吹灭桌上油灯,“这是他们财主家的事儿,再说又不是咱家的女儿,别管了,赶紧睡觉!” ', '')('村长媳妇努努嘴,她倒希望这好事儿落在自己身上,那可是一百两银子啊,都能到城里买间宅子给儿子了。
花轿跟随着队伍晃晃悠悠的前进,出了村子走了大概一里多地,队伍停了下来,那二十几个穿着喜服的家丁在原地将衣服翻了个面,红色立马变成了白色,等轿子重新走起来的时候,原本吹奏的喜乐也变成了丧乐。
虞雅白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头疼欲裂,眼睛也有点花,身子还在一晃一晃的,闭上眼睛缓了一会儿,再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被换上了一身红色的嫁衣,头上也顶着一块红盖头,手脚都被麻绳给绑住了动弹不得。
“救,救命,这是哪儿,你们要带我去哪儿?”虚弱的求救声被吵闹的丧乐掩盖,除了抬轿子的轿夫,没人听见。
陌生的环境,这一身的红衣,还有外面吹奏的声响,虞雅白尽量将身子蜷缩在一起,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队伍又走了大概二里地,终于停了下来,此时,万里无云,月亮升到了正空中,月光洒在大地上,照亮了这一队‘迎亲人’,也照在了那个写着林家长子林嗣的墓碑上。
花轿被轿夫放下,外面吹奏的音乐又重新换成了喜乐。
“迎新娘!”在空旷的荒野,这道唱嗓显得格外嘹亮。
轿帘被人掀开,两个看起来就分外有力的粗使婆子将虞雅白从花轿中拉出来。
“你们是谁?你们要做什么?”虞雅白被两个婆子架在中间,虚弱的身体根本使不出反抗的力气,被两人拖到了墓碑前。
墓碑前还站着个小厮,手里端着个牌位和一截大红花绸,一个婆子将红绸的另一端塞进虞雅白的手中,接着就听到旁边有人唱,“新郎新娘一拜天!”
“我不拜天地!谁要做新娘!你们放开我!放开我!”虞雅白看到红绸的时候,就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努力的想要挣脱开两个婆子,一张因为长期吃不饱而显得分外消瘦的漂亮脸蛋上挂着两行清泪。
婆子虽然有些不忍心,但想到林家平时对奴才的严厉惩治,还是狠下心,压着虞雅白的肩膀让她和那牌位一起拜天地。
“新郎新娘二拜地!”
“夫妻对拜!”
“礼成!”
随着这声‘礼成’,两个婆子将虞雅白扶起来,然后就往墓碑后面拖。
在方才的挣扎中,那红盖头早就掉在了地上,虞雅白看到那空了一半的棺材,和旁边穿着新郎服画着奇怪妆容的尸体,整个人身子都软了。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做错什么了!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虞雅白哭嚎出声,撕心裂肺的质问让在场的人都不自觉的有些心酸,但没办法,主人家的命令,他们也违抗不了。
拖着虞雅白的其中一个婆子看着这比自己女儿还小的姑娘,想着与其让她不明不白的死去,不如做个明白鬼,“姑娘,你别怪我们心狠,我家少爷枉死,算命师父说了,一定要给他配一桩婚事,这样他才能安心投胎。姑娘的八字和我们少爷的是天作之合,我们老爷也给了姑娘家里头一百两银子作为聘礼,你就安安心心的去吧,到了下面,好好侍奉我们家少爷,逢年过节的,我们也会多给你烧点纸钱。” ', '')